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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全翌一路狂奔赶回老宅,他确实需要一个台阶逃离,也真的担心老娘是不是出了事。
可刚迈步入内,就见孙老夫人捧着他爹和祖父的牌位,用发肿的嘴,讲着口齿不清的“跪下。”
孙全翌愣了一瞬,便将膝盖落了地。
两行清泪自孙老夫人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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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不安,可麓州也未必如表面那般风平浪静。
淮王一早起身,心头空空荡荡。
王妃待他依旧不冷不热。
他不去瞧她种花,她便不会多讲一个字;他不舔着脸在晴风阁用膳,她也不会问一句“吃过没”。
太妃那里,他隔三差五还是会去问一问安。
可每次去,都被摔东西,时常被砸得七荤八素,狼狈出逃。
程思珺被他软禁,一双儿女关的关,送走的送走。
宋简和宋湘淇每日在书堂勤勤恳恳,跟他也讲不上几句话。
世子和世子妃……好像还不想回来!
淮王坐在八仙桌上用早膳,一勺勺下去,碗中清粥不见少。
——怎么还没老,就孤寂了?
就在这时,东升来了。
东升平日都只在议事厅,今晨却匆匆瘸拐着赶到淮王寝殿涵香阁,手中还捏着一封信。
“淮王……世子来信!”
听闻此言淮王猛地站起,起势太猛,将桌子都撞得差点翻开,桌上碗盘因此一片狼藉。
可他来不及管,直接迎向东升,一手抢过信。
匆匆扫阅其中内容,淮王皱了眉。
可阅完的下一瞬,他就下令:“立刻派人围住秦家府宅,严禁任何人出入。”
东升不问缘由,当即应道:“是。”
淮王怔了怔,复又将信看了一遍,“搜找秦予莘买凶刺杀世子妃的证据,若有高手胆敢出逃,格杀勿论!”
“是。”
东升又等了等,察觉淮王应该讲完了,立刻退下安排。
待他回来复命,却见淮王还在捏着信纸,心事重重若有所失。
“淮王……”东升试探着道:“秦家府宅已经围了,秦予莘在州府的屋子和物品也已经查封……您是否还有其他顾虑?”
淮王摇摇头,“世子妃没给我写信。”
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