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仙见到南宫羽蝶,也感到有些尴尬,尤其是见到那冰冷中又带着幽怨的目光,下意识地挠了挠脸颊,默默走进屋里。
南宫羽蝶的目光随着张逸仙移动,她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地盯着看。
最后张逸仙实在有些受不了压抑的气氛,而且经过昨晚和裘碧霞的对话,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南宫羽蝶,索性想躲进里屋。
“官人……”
一声清脆地呼唤,让屋内的寒冷荡然无存。
南宫羽蝶将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面带微笑地起身来到张逸仙身旁,轻轻将张逸仙的外套脱下:
“官人,回来得这么晚,想必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吧?我给你打盆水,擦擦脸吧。”
张逸仙有些不适应这突然的转变,南宫羽蝶要是爆发出来,找他打一架,他倒觉得正常,可这跟没事人一样的反应,反而让他心里更发毛。
“南宫姑娘,你……没见到你师娘吗?她没跟你说点什么?”
南宫羽蝶罔若未闻,悉心地将衣服放好,回过头笑着问张逸仙:
“官人,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下碗面好不好?”
南宫羽蝶说得很自然,只是这是客栈的房间,哪里有厨房给她下面:
“南宫姑娘,你不必如此,你……”
“官人,我回来的路上,听说今天我跟王梦嫣的比试已经有人开了赌局,你猜赔率有多少?”
“南宫姑娘,你……”
“支持我的人可多了,比王梦嫣多出了一半有余,官人,你猜他们都说了什么?他们说南宫羽蝶,美貌无双,都甘愿做护花使者呢。”
南宫羽蝶越说越快,到最后声音都微微带着颤抖,可以看出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南宫羽蝶,裘碧霞应该跟你……”
“张逸仙!”
南宫羽蝶猛然转过身来,早已泪目婆娑。
“你现在只要像昨夜在星月崖时那样唤我一声羽蝶,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张逸仙心中绞痛,南宫羽蝶从禹州就一直陪着自己,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绝对不可能。
可是他不知道南宫羽蝶究竟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钦天阁从百年前就开始布局,环环相扣,这种掺杂着利益和目的性的接近,让张逸仙难以接受。
“南宫姑娘,你了解凤鸾体的本质吗?知道跟着我以后会面临什么状况吗?”
张逸仙不清楚昨晚裘碧霞跟南宫羽蝶是怎么说的,但他准备把话跟南宫羽蝶挑明。
可是南宫羽蝶根本不想跟张逸仙讨论什么问题,没有等到想听的答案,她满眼失望,哽咽了半晌,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一把剑扔给张逸仙,决绝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