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翠芬还在电话那头哀嚎,她似乎有数不完的委屈,好似赵晴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赵晴已经懒得听了,直接放话
“妈,您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放心,你们生我一场,我怎么可能没良心的看着你们不管呢,这样,我现在去学校找赵耀祖,拉他去卖肾,一定把爸的钱还上。”
“赵晴,你敢?”许翠芬哭声一顿,急得大吼了一嗓子。
“那你看我敢不敢吧!”赵晴威胁道。
“原本我可以嫁入豪门,过上好日子的,要不是你们拖累了我,在贺之礼面前那么贪财,他怎么可能和我分手,我现在这样都是你们害的,你们害了我一辈子,反正我已经嫁不了豪门了,还在乎什么,你要我去筹钱是吧!可以,我现在就去学校拉着你那宝贝儿子卖肾。
你说,如果我告诉赵耀祖卖了肾,他可以得到二十万,你说他会不会干。”
对付这种人,就要比她们更恶,更凶更无耻。
赵晴的声音低沉,让许翠芬莫名有些胆寒。
赵晴是真的会那么做。
更重要的是,许翠芬知道以赵耀祖性格,如果你真告诉他卖一个肾几十万,他是真的会干的。
身在叛逆期的孩子,你永远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来。
许翠芬咽了咽口水,努力维持着镇定道“我不要你想办法了,我们自己想办法,你不许去找你弟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贺之礼的那三万块钱?”
“那钱我不管,你不是很有能力吗?你自己想办法。”
许翠芬说完,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生怕赵晴再提什么卖肾的事。
别看许翠芬在赵晴面前说的那么可怜,但实际上她们自己并不是没能力解决。
最后她爸的赌债,许翠芬用自己这些年存起的私房钱还了。
刚好十万块。
赵耀祖现在在读高三,那钱许翠芬本来是留着给赵耀祖上大学的。
有时候,赵晴觉得人真的很奇怪。
她妈妈常常在她们这些儿女面前抱怨她爸赌博,没本事,但一遇到事她又舍不得他爸。每次要钱都是她妈在开口。
她爸这人别的本事没有,甜言蜜语一套一套的,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她妈服服帖帖。她爸不只对她妈甜言蜜语,对她们这些孩子也是一样,小时候还经常跟他们画大饼,说等他有了钱就给她们买大房子什么的,要是赢了钱高兴也会买东西哄她们。
她爸爸总是笑眯眯的,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性格温和慈爱父的亲,丝毫看不出内里是个赌棍。
也正是因为这样,总让赵晴对她爸抱着一种幻想,觉得他爸对她挺好,只要不去赌还是很好的。
但有赌瘾的人比有毒瘾的人更难戒。
她爸爸在外面输了钱欠了债,就跑到她们面前痛哭流涕后悔不已,发誓赌咒以后再也不赌了,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但过一段时间又死灰复燃,总是这样周而复始。
比起那些将女儿当保姆出气筒动则打骂的家庭,赵晴她爸妈对她不说很好,但也不算太坏,她上大学前起码过得都是正常的日子。
但就是这种不好不坏,才更磨人。
有时候钝刀子割肉比直接捅刀子的更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