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霎时间愣住了。
以他的记忆力哪会不记得？
他还以为那只是琉明为了稳住他的心，随口说出的一句漂亮话罢了。
虽然当时琉明的表情确实很郑重...
但如今咒人一族刚刚经历失去天主的沉重打击，在这样的悲壮氛围下，怎么说都不该上演这一出呀！
所以他只好装傻。
“可是，天主已经逝去了啊！我并没有做到你所说的誓言，琉明。”
苏宇故意强调着事实。
“不！”
琉明用力地摇摇头：“你做到了，天主是你救出来的，不是吗？”
“这...”
苏宇顿时傻眼，心说大妹子你也太较真了！
现在最关键的可不是这个问题啊！
而是琉明作为咒人的领袖，在失去天主的当下，可不能当面说出这种话啊！其他族人会怎么看你......
可当苏宇将视线转到周围其他人身上时，却再次愣住了。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双双充满惊异或者愤恨的眼神，但结果却不是。
只见所有人都平静地看着他，目光坦诚。
仿佛琉明此刻正在做的事情，是无比正确的。
为什么会这样？
琉明不是你们是所有人的依靠吗？
面对苏宇的疑惑，一名族老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容。
“够了，已经够了...”
就在这一刻，苏宇似乎明白到了什么，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被八河天王长期奴役的岁月里，琉明带领着他们一步步走出困境，四处抵御河阳界的侵袭。
这几年，她一直在为解救天主而奔波，从来没有休息过。
够了，真的够了！
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自成年以来，她从未有一天为自己着想过，始终为族群奔波着。
她甚至没有机会过上属于自己的完整人生。
对于这样一个完美的人来说，谁又忍心苛责呢？
随着天主的死亡，咒人彻底绝望了。
也许，他们就是无法摆脱诅咒呢？
这是他们逃不掉的宿命。
既然这样，那一切都无所谓了。
珍惜生命中仅剩的时光吧，这是他们能为琉明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