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满天,一轮圆日。
依维柯孤独的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大荒原中,轮胎摩擦着细软的沙地,一刻不停地发出滋滋的响声。
离开木骨都束已经两天了,一路都是这样的景象,刚开始看见时石磊还觉得新奇和壮观,但如今他却只觉得单调。
弼琶罗真是一片绝域。
即使没有常年的战争,仅凭残酷的气候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石磊实在是想不出这里的人是怎么祖祖辈辈生活下来的。
也许只能归结于生命的坚韧吧。
摇手谢绝了法拉赫递过来的水壶,石磊动了动身体,让自己更舒服地蜷缩在座椅里。
两天不间断的赶路,吃住都在车上,即使以石磊现在超人的身体素质,也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老法,还有多久能到?”他厌厌的问道。
“快了,少爷。”法拉赫抬起水壶呷了一小口后说道。
在沙漠里,水是最珍贵的物资,他并不敢多饮。
“这句话从刚出城的时候你就在说了,可我们现在仍旧在路上。”石磊吐槽道。
法拉赫闻言哈哈一笑:“如果我不这么说,你恐怕第一天就坚持不住了吧?”
“不过说真的,少爷,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居然这么能吃苦。
记得我刚当向导的第一年,来了一个泥轰的旅行团,游完木骨都束后他们又都想来南边的荒原逛逛,谁劝也不听。
刚离开木骨都束的时候,所有人都信誓旦旦,一定会坚持到底,结果还没到吃午饭,就一个个迫不及待打道回府了。”
石磊嗤笑一声,道:“还有这种事?在我们国家的媒体上,泥轰人,尤其是泥轰的孩子们,可都是以坚强勇敢,不畏艰难着称的。”
“你们汉唐和泥轰不是世仇吗?还会有人夸他们?”法拉赫惊讶了一下。
石磊伸出右手,把大拇指和四个手指头一捏。
“是钱啊?果然是钱吧。”法拉赫双眼一亮。
石磊都懵了,他居然也懂这个手势在汉唐的意思。
“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即使在没有战争的汉唐,也足以让人出卖良心了。
在弼琶罗也是一样,人们可以为钱干任何事,哪怕出卖自己的亲人、甚至是子女也无所谓……”
法拉赫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各种人生感悟像机关枪一样喷出来。
石磊翻了个白眼:“又来了!”
他现在只想给自己一个大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