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难为情地低下头,一张脸蛋红得透熟,在一个年轻的军医面前提起这样的事情,到底难听,她虽是军妓,却也是迫于无奈,又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
“这期间你接待了多少人,你还记得吗?”
春花沉思了一下,摇摇头,“不记得了,只知道每天都有十几二十个,自从那天发现这癍以后,就没有人愿意让奴婢伺候了。”
楚瑾虞心里一阵安慰,幸亏发现得及时,幸亏她后来都没有接待士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暗自摸了摸怀里的小瓶子,不知道自己的圣泉水能不能解了梅毒,反正此时此刻也只能活马当死马医,总比没有办法的好。
把春花单独带回了医帐治疗,楚瑾虞向王槐禀告了自己的发现,并和他分析了这病毒的传染性。让他尽快找到副将通知下去,让接触过春花的士兵注意自己的身体。
王槐仗着自己跟随大军行医多年,根本不相信她一个新手的说辞。
“你一个徒弟说的这些谁人能信?你不要造谣生事,影响大军的势气,这可是要杀头的,到时候安将军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了你。”
看了看缩在医帐角落的春花,王槐眼里满是嫌弃。
“你怎么把她领到这里来了?这是她这样的身份可以来的地方吗?把她带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王槐对楚瑾虞惊人的领悟能力的赞赏,在这件事情消耗殆尽,没想到才学了点皮毛,就要在他面前指挥他做事了,真是不自量力!
没想到一个医者还要对病人分三六九等,王槐的嫌弃,楚瑾虞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领着春花回了王槐单独给她僻出来休息的狭小单间里,她要亲自看着春花的病情发展情况。
如今两军正在交战,她心里有个可怕的猜测,找不到人商量。
夜澜沧住在简州城内,跟着安将军指挥作战,乐天跟在他身旁,他们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只能盼着自己的猜测只是臆想而已,但愿一切都能平安无事。
刚从外面处理完士兵的伤口回来,楚瑾虞就看见春花舀了水缸里的水喝,连忙制止。
“你怎么不用我给你准备的水喝。”
声音染上愠怒,让春花吓一跳,手里的水瓢落在地上。
“楚虞军医,奴婢身上的红癍都已经消退,你看,应该无碍了。你给我准备的水和这缸里的也无甚区别,口感都一样,只是你的更清凉罢了,喝下去浑身冷得战栗,我怕冷。”
春花脸上欣喜,却又有些畏惧楚瑾虞的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