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宁进了院子,瞧见孔离盘坐在池塘边,旁边抱着一个酒坛,已经喝得醉醺醺了。
看着样子也是心情非常不好,辰宁走了过去,学着她盘腿坐在池边:“先生卜了个什么卦?”
“生死卦。”
辰宁手里顿了一下,“给厌先生的?可有结果?”
“无解。”
说着,又见孔离皱着眉提了酒坛起身,“无解也不是坏事儿,前些日子算了一卦,让鱼官儿给你说了,你可解出了意思?”
“先生可为难我了,你也知道卜算一课,我素来学得不好。不过先生那句‘东升月落’,月落大约指的是梁月仙之死。”
孔离抬头望着明月,叹道:“我只希望东升,指的不是东海的变化。”
风吹虫鸣,眼前一池波澜,鱼官儿听她们说的沉重,自己在一旁也有些手足无措。
孔离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开口了,转过身往屋内去,走了几步,看着鱼跃水还楞在那处,于是伸了手,鱼官儿这才小跑着过去,小心的扶着孔离。
孔离回头看了一眼辰宁,见她还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池子,忍不住皱了皱眉。
“也给你卜了一卦,你现今可准备好了?”
辰宁闻言起身,“先生不必过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可要将南家老太太接回来?”
“正准备这几日。”
“那再晚一阵子吧。”说着,孔离便转身离开了。
辰宁闻言顿了一下,略皱了眉,拱手恭送了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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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仿佛是要应验孔离所说的,京城出了一桩大事儿。
辰宁得到信儿,已是近午时了。
那时她正与梁管家在书房里盘着几家铺子的帐。
来福大老远的边叫边冲了进来,“公子!公子!公子不好啦!”
他这一嗓子叫得惊天动地,差点让辰宁忘了数。
抬头便瞧见来福跑得满头大汗。
辰宁虽忍不住皱了眉,却还是笑着打趣他:“什么公子不好了?你公子我哪儿不好了?”
“不是公子不好了,是公子出事了,不好了。”来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解释了一遍,偏偏气没顺过来,这断句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