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哥哥。”
秦意浓推开江城,步伐虚弱地靠近穆霆蕴。
见穆霆蕴都被沈禾打得额头破了口子,她心疼极了。
秦意浓一边伸手去抚摸他的额头,一边泪眼婆娑地问:“疼不疼?穆哥哥?”
穆霆蕴心里烦躁得很,直接一把丢开她的手。
“你装什么啊!”
穆霆蕴第一次当着秦意浓的面,直白地流露出厌恶情绪。
“秦意浓,我让你好好待在家里,你偏要跑过来给我添堵!”
“你不是有心脏病吗!”
“有病你就待在家里啊,你跑出来发什么疯!”
秦意浓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穆霆蕴,你现在是在因为沈禾迁怒于我吗?”
穆霆蕴没有反驳。
秦意浓的悲伤快要凝出实质来。
她流着泪,一下下地戳穆霆蕴的胸口,咬牙切齿地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她不过就是你从狗圈里,为我精挑细选的一条狗!”
“怎么?沈禾年轻漂亮,沈禾眼泪汪汪,你就心疼了?”
问到最后,秦意浓连戳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抬起头,无声地注视着穆霆蕴。
看似平静的目光深处,藏着疯狂跟狠绝。
“穆霆蕴。”
秦意浓问他:“你还记得,你对我许下的誓言吗?”
穆霆蕴哪里能忘。
他永远都记得18岁的秦意浓,是多么的善良勇敢。
她背着他走出了十万大山。
他是深度夜盲症患者,而她,曾一度是他生命里的骄阳。
但这缕骄阳成了夕阳,快要隐入黑暗。
见穆霆蕴竟一语不发,看自己的眼神竟有了冷意,秦意浓顿时心痛如刀绞。
心如刀绞,这可不是形容词,而是动词。
秦意浓按着胸口,苍白的俏脸无意识地抽搐了几下,身子便直愣愣地朝地上倒去。
“意浓!”
穆霆蕴神情剧变,抱起秦意浓就往车子跑:“江城,去医院!”
*
沈禾的车停在拐角位置。
一上车,沈禾就用湿巾擦了把脸,涂上妆前乳,准备重新化妆。
她刚上好底妆,就听到穆霆蕴惊慌失措地大喊:“意浓!”
沈禾握着眼线笔的手一抖,差点戳进眼球。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