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穆霆蕴和那个叫做楚刻舟的未婚夫,他们三人常年合作,是一个坚固的三角形。
当秦意浓背着穆霆蕴跟未婚夫滚了床单,这三角形已经开始变形了。
沈禾要当背后搅弄风云的那双手,引诱这三条恶犬狗咬狗,撕破脸皮,将阴谋公之于众!
一家人凑在商量了一个多钟头。
散会后,沈禾上了个厕所,这才拐进钟娉婷的房间。
钟娉婷还没睡,她戴着眼镜,靠坐在床头柜看一本悬疑着作。
钟娉婷是很虔诚的福尔摩斯迷,每次失眠,都要看会儿探案集再睡。
见沈禾来了,钟娉婷做好书签标记,将书籍合上。
她拍拍床榻,对沈禾讲:“沈禾,坐过来点吧,我想跟你聊聊家常。”
沈禾只跟奶奶这样亲近过,对钟娉婷这个老人家,她始终感到别扭。
略作犹豫,沈禾才缓步走过去,在床榻边缘坐下。
钟娉婷看着她,眼神格外温和。
“我以前,做梦都盼着能有个自己的女儿,但我命里天生没有女儿命。”
她原本也可以拥有一个女儿的。
但孕六月时,因撞见沈振坤跟张晶羽在车里一丝不挂,她受到刺激动了胎气,导致早产。
那是一名女婴,生下来还会动,可她实在是太孱弱娇小,像个小猫儿,在她怀里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怀里没了气息,我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钟娉婷摘掉眼镜,擦掉泪光。
她叹道:“那件事之后,我与沈振坤便貌合神离,分床而睡。”
“他因为羞愧,倒是跟那个张晶羽分得干净彻底。收心后,他对两个孩子,也算是疼爱呵护。”
“但那又有什么用?我的女儿因他出轨丧命,他事后弥补再多,还能让我女儿活过来不成?”
沈禾静静听着,不知该如何劝慰钟女士。
她保持沉默。
钟娉婷握住沈禾细腻的手指,温声对她说:“我跟沈振坤结婚一辈子,便做了半辈子的怨偶。”
“但对你二叔三叔来说,沈振坤算是个合格的父亲。他们也曾因为小妹的死亡感到痛苦过。”
“但男人天生能共情男人,久而久之,他们也不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人。”
“尤其是,当父亲去世后,他们对父亲怨恨与埋怨就都烟消云散的。剩下的,就是缅怀了。”
“所以当听到你说,要替你奶奶讨公道的时候,你二叔跟三叔都不愿表态。”
拍拍沈禾的手背,钟娉婷叹道:“沈禾,你不要怪你二叔三叔偏瘫那老东西。为人孩子,他们也有自己的立场。”
沈禾摇摇头,她说:“我理解二叔三叔的为难,换做是我,我也会很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