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诚笑道:“客随主便。”
君健没吭声,但也小幅度颔首。
沈禾便对秦阿姨说:“秦阿姨,麻烦泡三杯红茶吧。”
想到什么, 她又说:“我奶奶他们也快回来了,再煮一壶陈皮茶。最近天气转凉,敬呈跟奶奶晨起都要喝一杯陈皮茶。”
“好的夫人。”秦阿姨转身就回厨房那边泡茶去了。
沈禾将君诚兄弟俩带到了隔壁的会客厅。
她点燃一盏熏香,这才走到沙发上坐下,问君诚和君健:“二位来的这么早,一定是有要紧事吧?”
“我跟君霖是朋友,二位是君霖的兄长,跟我就不必客气了。有什么事,两位直言就是。”
点点头,君诚直接说明来意:“沈小姐,不瞒你说,我们兄弟这次过来,是想请苏医生出山,随我们去一趟京都,为我家老爷子看病。”
“君老?”
沈禾听君霖说过他的父亲,“君霖跟我提到过君老的情况,据说君老早年间驻守疆城落了一身老毛病。”
“不知道我掌握的消息,对不对?”
君诚忙点头,“小弟说的没错,我们老爷子早年间驻守疆城,那边条件苦寒,他的确落了一身风湿关节病。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真正令我们伤神的,还是他的梦魇症。”
“哦?”沈禾以前也听奶奶说过梦魇症。
梦魇症这东西,大多都是心理疾病,仅有很少一部分是生理疾病。
君诚告诉沈禾:“老爷子五十多岁的时候,曾负责过一起特别行动。在那场行动中,我们的母亲不幸被卷入纷争,被当着老爷子的面,被...割掉了头颅。”
提到二十年前那件悲痛的往事,君诚眼底蒙上一层泪水。
“那时,小弟年仅三岁,我也刚满18,二弟还在念高中。老爷子为了这个家,一直撑着忍着,直到如今年纪大了,彻底闲了下来,后遗症才展现出来。”
“近来京都天气转凉,老爷子风湿病痛得厉害,夜里梦魇症发作后,更是彻夜难眠。”
“昨晚,我被动静惊醒,目睹到父亲抱着母亲的遗像痛哭的画面,才知道父亲一直都没从母亲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
他们都以为父亲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却忘了。
父亲再强大,也只是一个男人。
为人父,他必须坚强地照顾几个孩子。
为人将,他必须守护华夏安定。
可身为一个男人,他眼睁睁看着爱人被割杀,但为了确保任务圆满完成,却不得不咬紧牙关忍住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