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们谈话内容?”赵步洲插一句。
“喝大了,断片了!”
“你能说说为什么去那么早回来却那么晚?”孙爽对李宜忠早有不满,这皮肉都粗糙的男人,调戏过她,有一回喝完酒,居然把她顶在墙上,熊抱,猪一样臭烘烘的嘴,想拱她这棵外娇里嫩的老白菜,新仇裹着旧恨,关键时候,落井下石,一点儿也不奇怪。
“我们去的时候,棉花加工厂没饼,你知道:城里人上班是有钟点的,不到点决不上班,与太阳无关,回来时,驴车又出了问题,这二五一凑,就……”刘长根这般表白,等于帮了李宜忠。
“从棉花加工厂出来,李队长和你们在一起吗?”
“好象没有!”刘长根??头。
“这个时间,李队长你去了哪儿?处理截流的棉籽饼去了?”李建玉确实说的是事实,但他不在现场,那个时代也不存在录相,漏洞可以百出。这种看似拙劣,又不失为雕虫小枝,确实无从查起。
李宜忠清清嗓子,“噢,李会,有件事我没有跟大家说,贾副书记也不知情,我只是在他那儿请了假,有人给李宏发在锅矿山北村说了个亲,媒人催得急,我去先看一下,这空,我去干这事了,我不对,不该假公济私,我检讨!”他这一肚子瞎话,居然让他七穿八穿成了形,针脚虽蹩脚,但好象真有此事,他也是用这瞎话忽悠牛芳芳,如果你心细,你会发现有些神奇:后来锅矿山北村真有那么一个女人做过他的儿媳妇,并且如他编织的那样,“不过人是有些残疾,要不然,马蹄靴子也不能倒着穿。”
这样糊言乱语,在那个荒唐年代背后,一切都是通路。他干下的龌龊事,人在做,天在看,等着吧,岁月的巨石,碾平的何止是沟,是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