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思绪成一条线,给她的只是背影,曾经留在夜里青春意念,留在被子的荒唐冲动,化为乌有,她的梦,象露水,阳光一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阳劈出一缕阳光,催命符一样的钟声,在敲响,它沉闷,颤声悠远,碎了多少怀春的好梦,曾经的沧海,波浪汹涌,浊浪排空,翻过江,倒过海,如今却再难以为水,怀念,刻骨铭心地怀念,成了一种安抚心灵奢侈。李红霞哆嗦一下,不用别人催,就飞快去了自家园地,三下五除二,割一大抱韭菜,砍两棵抱菜,就回家了,在路过我家门口,迟疑一下,一头钻进去,林兰香在剁猪菜,李秀莲在洗脸,她趁人不备,把篮头子往下一放,”莲姑,给你家一把韭菜,一棵抱菜!”还没等人有个回应,放下就走,像做贼一样。
“妈!她这是干什么?替她大赎罪吗?”李秀莲不解,语气中透着愤怒。
“她是个好姑娘,可惜生在李宜忠家!”
“妈,我送去给她!”李秀莲想起李宜忠的飞扬跋扈,气就不打一处来。
“送都送来了,何必呢?”李建木松松垮垮的样子,把已经秃头往后用手梳理着,“他们家菜长得挺好!”
“你就是个没出息的,李宜忠当着那么多人,一个耳光都没打醒你,我替你感到羞耻,你是他的爷,比他年长,他却满嘴喷粪,叫你名字!一把韭菜就把你收买了,看把你乐的,一蹦八丈高!”
“谁让咱没出息,去偷集体大秫秫?”
“妈,你看他,打他一巴掌,给他一块糖,看把他高兴的,你都活成了什么?”李秀莲义愤填膺的样子。
“别再说了,你哥马上要回来了,他要是知道了,又会鸡犬不宁!暂时先抱屋里,太阳晒坏了!”
“要抱你抱,我上工了!”水瓢被扔在水缸里。
“等着吧,等我抓住他的把柄、揪住他的小辫根,看我怎么收拾他!”
林兰香冷眼,“说大话,使小钱,牛皮哄哄,有瘾呀!”扭身就走。
“你咋还不信呢?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脾气!”李建木急了,抓耳挠腮,急于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