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和我二哥一样张扬飞洒的性格,很多时候,你比他更让人体会到淋漓尽致的快感!这也是芹姑和我姐迷失自己的原因,不多聊了,你是个大忙人,你的时间论秒数,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哪有你说得那么悬乎!再见!”望着李红云远去的背影,更多是李红霞跌入我的心海里。
她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脸,退着往后走,一脸恬淡笑容,“子北爷,如果我姐不出那事,你们有可能吗?”
“也许!”心中却存了个大问号。
“你骗人!言不由衷了吧?你理想高远,如崇山峻岭,逶迤绵延,她不识字,你们说不到一块儿,更走不到一起,结局是早已经注定的,那只不过是姐一厢情愿!”
“不一定!你知道胡适和江冬秀的故事吗?他的灵魂伴侣是美国的韦莲司!”
“你可以是胡适的,但我姐绝没有江冬秀的举刀魄力!这一点我确认无疑!”她猛转身,手摇得象把扇子,那是个逍摇的背影,如启航的小船,逐波荡浪,涟漪象画出来,向外一圈圈扩散。
李建玉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骨瘦如柴!时不时咳嗽一阵子,呕出带血丝的浓痰,他的世界正在不经意下坠,如傍晚的太阳,正在陨落,最后的辉煌,难免玫丽,这也就是人们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不敢苟同,这是因为他对我母亲和我们的家庭,做了许多错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他!野地里,植物扶阳自重,在这个万物炸裂的季节,我却心如止水,很多时候,自哀自怜:生于平芜,长于坎坷,那些心自我撞击的日子,究竟是怎样一种煎熬?时间在酿酒做醋,我却成了一种不伦不类,我是一种综合的存在,有酒的芬芳,更有山西老陈醋的丰醋,所以我成了没人要的另类,掺了,味不正,更不纯,所以我被生活倾倒,虽万分可惜,也是没有办法更改事实。
李建玉依旧小鸡啄米,远远看着我,我偶尔,也瞥见他,由于距离,我们不能如挫,挫出爱恨的火花,他的腿是怎么回事?小儿麻痹症?不得而知:柳书琴为何舍弃人高马大的贾云龙,而纵情带有陶醉状,以飞蛾扑火的状态,跌入根本抱不住她的李建玉怀中,怀古析事,许多事无解,我想李建玉人虽丑陋,过人之处,非我等凡夫俗子可解,爱,或许称婚姻更为确切,不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照样生儿育女,相爱的人,虽轰轰烈烈,却无疾而终,留憾一生,婚姻里可能有爱,但更多是凑合,凑合的人生未必不美好,江冬秀和胡适,名人事,给我们提供了范例,同时代的徐志摩风度翩翩,才气空灵不落窠臼,却落个机毁人亡:撇了张幼仪,娶了陆小曼,发了疯追求女神林徽茵,林氏未必不摇摆,但结果却是如此糟糕,许多人至今遗憾,至今陶醉,他们的故事如水流泻,滋润着许多人心田,让人欲罢不能。
柳淑琴内心有没有独白,不得而知,她活到2023年,这简直是可以封仓的高寿,由于她对我母亲的深度打击,几十年我都没谅解她,虽然,由于祁秀娥生拉死拽,我们实现了面子上的合解,但心里有一段,总是过不去,我写到这儿时,已经物是人非,她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们这个世界已经是如伟人诗词说的那样:“天翻地覆慨而慷!”了,但心结,我的心结仍未打开,怎么啦?
岁月之光乍长乍短,象穿越一样,暂且象卷尺一样,如闪电缩了回去,带着蛇动之响声。
我陈旧的眼光,落在1985年深春李建玉身上,我甚至一度不是恨他,而是同情他,当年如狗今如猫,也声音也是“喵,喵喵”地软,他老了,老得卑微,老得说不出一句铿锵之声,老得拉不出一截硬屎!我耸耸肩:哼哼,你也有今天?皮囊起皱,整个人瘦得可怕,鸡爪子一样伸缩的臂膀,象骷髅,整个人脱相,象骨头架上套层皮,恨而不能以快刀杀之,这种恨折煞了我,三爷,三爷是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高孝虎说:年三年四,自写“死”字!这话深刻呀,我象孤独求败,转着圈发狂,虚虚掩掩小二十年的仇,却报不了,这怎能不令我抓狂?老天不待这样:你悄不惊声收走他的生命,我的仇恨如何宣泄?你应当让他强壮起来,我们械斗一场,这才公平嘛,你干嘛要剥夺我这个权利?要我饮恨自残吗?风轻如无,刮过我的脸,心就拧巴起来,估计比天津大麻花不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