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忒狠了!”
“比起你来,我是小巫见大巫,这种事,不脏人,恶心人,我这辈子积攒一小捧清誉,让你消毁贻尽,要说狠,你才是钟吾县第一狠人,今后,走过你家门口,我都得十二小心,你会不会在我背后,唆狗咬人!”李宜忠这一招,做到极致,捧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狠,像做戏,表演得惟妙惟肖。
李宏图蹲在岸边,任何一河浊水呜咽,烟是一支接一支,吃出惆怅,薛萍是他最头疼的事,如果换作旁人,早已经乐得屁颠屁颠拱自己怀里,他不仅有年轻的优势,更有专一的优势,更何况他早在李默海死后不久,就喜欢这个比他大许多的女人,是什么原因让薛萍看不上他的?是他的墨守陈规,还是他性格懦弱?他无法释怀,这么多年的痴情,换不来这个女人的温情,仅仅是辈份?还是另有原因?久攻不下,让他产生了动摇,想想李红旗,就比他活络多了,周敏曾经如钉子钉在李红旗的心里,他不仅步了大的后尘,更是吸咂了比他年龄大了许多的嵇秀梅,现在嵇秀铃如一只温顺的猫,走一步跟一步,在女人的世界里,李红旗是何等潇洒?人家的生活是有滋有味,自己不仅在感情上显得笨拙,更显得无能,无论从外表到实际能力,江娇都比薛萍强,而且强的不是一点点,在江娇面前,他慌乱,语无伦次,而且如阳萎一样,怂的不是一点点,他知道:江娇只要他点个头,无须再多言,就可以垂手而得,过程简单到1+1=2,可他就是不落忍,他就是个锤子,只能砸,不能砍,更不能切。
“哟,这不是李三哥吗?一个人,在这波涛汹涌的运河边,心思还挺重,想啥悟啥,告诉我:一准给你拆解透透的,糟蹋和情绪干吗?好些天没见着你,又回乡下,拱你的薛萍去了?她究竟是何许人也,是什么吸引了你?看眼里,再也拔不出来了?她有啥我没有?”
“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讲得清的,人没你好,更没你年轻,甚至做事也不像你水响刀快,但就是……”
“那你还不拣好的要?我以为你分不清饭香屁臭嘞!今天我运气咋这么好,看见你本人了,我回家得烧高香嘞!”
“江娇,说话不用枪里夹鞭,点到为止。”
“那不能够!我李三哥是啥人?凡尘一江娇,哪能入李三哥法眼?我俗气得很嘞!人贵有自知之明,所以,我选择退避三舍!走了,祝三哥好运!”江娇一转身,船驶出老远,笑容僵在脸上,泪花跌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