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头答应,的确没有常来,他倒是常去,且不惧花钱,我如风轻吟。
张志彬和李胜利还天天挖沟,乡下人吃得苦,且不畏苦,突然从地下挖出一大坨淤泥,已经顺锨扔了出去,突然灵光一动,张志彬扔了锨,去捡那块淤泥。
“小孩垛泥买卖!你捡那玩意儿干啥?带家给你闺女玩?”李胜利看他拾起来,还用手捏捏,“我们那儿没这玩意儿?”
“我有用!你懂个屁!”丑陋的芽子,深埋在屎里,大便不排,你怎能看透?
“好像你捡到的不是淤泥,而是狗头金子!”李胜利一脸嘲讽。
“你放墙根,走时提醒我拿上!”他把硕大的淤泥递给李胜利。
李胜利摇摇头,把它丢了墙根。
一天下来,累得如狗熊,想想心酸,同为天下一茬人,咋就有人富来有人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一些流淌于民间的之河里,如同石头铿锵的话,有些人听了,淡然一笑,另一些人听了:就存在心里,特别受用,陈胜正是听信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言,才起义造反,结果是被车夫庄贾猎杀了,这就是不甘平凡的代价。
太阳掉地上,松松垮垮的工人,像狗一样爬上车,张志彬缩在车角,被颠簸的车摇来晃去,能开出500米,他才想起那块淤泥,他突然大喊,“停车!停车!”他使劲拍着车厢板,一车人惊愕。
“他怎么啦?”有人惊愕,叫停了司机。
司机下来,“干什么?谁叫唤?”
“我!我!司机师傅!对不起哟,耽误你一会儿,我东西落那儿了,我去拿一下。”他满脸陪笑,心里却骂开了:狗仗人势的东西!等老子也有钱之后……下文如同脱尾巴的蛆,恶心人那一部分,还藏在心缝里。他爬下去,跑过去,把墙跟的淤泥拿了回来,别人一脸诧异,“接着,胜利!”这才又撅着屁股爬上去,大叫一声,“师傅,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