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态的心理折磨下,大脑混乱的想,妈妈回来了,那些研究员今天不敢来了。
妈妈回来了,不会再有被当做工具送人的可能。
清醒和混沌交织,温宿努力给自己营造的美好想象下,只有血淋淋的现实。
妈妈不是妈妈。
研究员已经死了。
温宿眼神忽然变得清明,看见面前正握着自己手腕的周越,突然忍不住捂嘴干呕。
单薄的身子弓着,轻轻颤抖,干呕几下吐不出来,头晕心疼接踵而至,摧残着他。
裴忱回来便看到周越还握住温宿手腕,并且貌似把温宿给恶心吐了,顿时怒火中烧。
二话不说抬起一脚踢过去!
周越感觉到危险,立即躲开,“裴忱!”
“就你也配喊我名字?不是撬墙角撬的挺起劲?看到我们一家三口亲亲热热的,还没打消你龌龊的念头?!”
裴忱并没有选择再次追过去,而是把温宿抱进怀里,任由温宿脸颊埋在他胸膛,深深喘着气。
周越灰头土脸起身:“能不能别发疯?”
“你特么什么心思自己最清楚,跟我在这装什么无辜?”裴忱搀扶起温宿,拍打温宿脊背帮他顺气。
温宿抖个不停,细白的指节绞紧裴忱衣袖,目光希冀:“是她吗?你追到了吗?”
裴忱心里刺痛,对上温宿视线感觉从未像此刻这般难以开口,“对不起宝贝……她速度太快,很快就逃走了。”
看到温宿眼里的希望一点点破灭,裴忱感到同样痛苦,紧紧抱住温宿。
听到他喃喃地问:“我不可能认错的,我认得她的眼睛,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
“不是说永远爱我吗?为什么要逃……她也不爱我了……我做错什么事情了?”
曾经温宿也期盼着,有一天和妈妈再次见面。
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的结果。
“你没错,宝贝,什么都没错。”
“可能她有什么苦衷,等会儿我派人去找,不难过……宿宿,你还有我,还有衍衍。”
在裴忱耐心的安抚下,温宿逐渐冷静下来,把脸埋在那滚烫的颈窝中,深呼吸几次。
裴忱抱上温宿去排查附近还有没有长藤足虫,到了田里,土地之间的沟壑,全部是密密麻麻的长藤。
如果不惊动这些东西,看起来只是一片疯长的植物,没什么奇怪。
可那伽一靠近,整片田间都在躁动,数量庞大到看得他们头皮发麻。
听到密集的窸窣声,温宿想要转头,被裴忱扣着后脑勺,“我来处理,你别动。”
温宿听话地维持拥抱姿势,站的累了还知道两条腿往裴忱腰上攀,用力抱紧裴忱,以此来获取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