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却很快进了宿舍楼,只留给江北行无边冷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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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多日,南新故意很晚回去,开始两日没有见到江北行。
很快他知道南新刻意避开,江北行选择继续等。
再次见到,江北行直接跑上去拦。
南新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冷冷淡淡说一句别再烦我,而后绕开。
江北行被这样冷淡对待,依然不愿意放弃。
连着一个多星期,每天晚上南新都会被江北行堵在宿舍楼下,于是决定搬出学院。
找余晚帮忙看的房子,搬出去的前一晚,借住在余晚家。
“你们到底怎么了?”余晚趴在床上,微微拧眉,“宿宿也走了,裴忱见到我们也不说话,江北行也是,只有学姐们还是一如既往。”
“我们在映雪城,演练场,一起经历那么那么多,到底怎么了……再也不热闹了,再也不能开开心心一起吃饭喝酒了。”
余晚悄悄捏起被角擦擦眼。
南新睁开眼,“或许这是……成长的代价。”
余晚低声啜泣。
南新拉起被子盖在余晚身上,“以后会再见到温宿,他现在要照顾一颗小小蘑菇,给他点时间。”
成长道路,总是处处充满遗憾。
搬出学院,南新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江北行。
或许他知道,真的没可能了。
或者是,不想再自讨没趣。
学院不算大,用点心,能够避开。
南新从顾姣姣那里听说。
江北行现在一边上学,一边接管家里的生意,挺认真,挺努力。
放寒假之前期末考核开始前半个小时,南新看到了江王两家订婚宴举办的消息。
以为不会有什么影响。
因为在演练场,南新表现的很好,学院发奖学金,发奖牌,以及考核后16班聚餐。
他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直到回到北部,从车站离开,孤零零拎着行李箱,身影快要融入大雪纷飞的北部平原。
“南新。”嗓音轻轻的,是温宿。
南新轻弯嘴角:“最近还好吗?”
温宿小跑过来,头上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纤长的眼睫挂上晶莹雪花,眼角带笑,脸上惊喜转为错愕。
连忙取出纸巾,擦南新脸上大颗大颗滑落的眼泪,触碰到脸颊,察觉不对。
“好烫,你生病了?”温宿连忙去扶他。
南新敛眸,松开被冻到僵硬的指节,无力地倒在温宿身上,被他抱住。
救护车来时,温宿和南新身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雪,温宿努力帮他挡着风,不断喊南新名字。
透过路人的伞,南新最后只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就像他这张灰白纸张,唯一漂亮生动的颜色,也被他亲手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