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此人居然便是那书店老板,残疾少女口中的大伯。
也就是说,他便是所谓的严书生了。
离阳认出了对方,严书生也是一样,他对于离阳在这里十分惊讶,再看到其与韩锦对坐之时,更是瞳孔微缩。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当即转身对着后方呵斥道:“还不快进来?!”
此言一出,离阳这才发现,对方身后居然还跟着一道娇小的人影,不出所料,便是那拄拐的残疾少女了。
在严书生的催促下,少女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低着头,不敢多看,连离阳在场都没有发现。
严书生看着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以及毫不掩饰的厌恶,随即便转向韩锦,朝对方拱手执礼。
“韩护法,许久不见,鄙人今日来,是希望贵教履行承诺,收留此女。”
闻言,韩锦却是冷声道:“这么说,你是穷困潦倒,连自家侄女都养不起了?”
听上去是反问,实则是赤裸裸的讥讽。
然而对此,严书生却像是浑然不知,亦或者只是单纯脸皮厚,竟是点了点头:“自然,想来韩护法也知晓,鄙人不善经营,自己吃饱都成问题,又哪里来闲钱养小娃娃?”
“她父母乃是贵教信众,生前供奉香火极多,也该相报了。”
话虽如此,但这其中,显然有什么隐情,不然韩锦态度不会这般。
更何况,光是看严书生中气十足的样子,与面黄肌瘦的少女一对比,便知他所说都是放屁,哪里无钱赡养,分明是嫌弃这个累赘。
自家兄长之女,于情于理,也要抚养长大,就这样丢给外人,实在不像话。
见对方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羞愧之意,韩锦有心说些什么,但也知晓,自己无力改变,对方是铁了心要抛弃这女娃。
一想到其父母双亡,自身又残疾,着实可怜,便不由叹了口气。
当即淡淡说道:“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将此女应得的家产分与。”
“家产?没有!鄙人大兄好赌成性,早就把家底输了个精光,分毫不剩。”
一听到这两个字,严书生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然而韩锦却是知晓,此人又在撒谎。
什么好赌成性,分明是被他自己给侵夺了,不然他一介落魄书生,十载考取功名而不录,没有半点生意头脑,哪来的积蓄开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