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今天突然跟自己说这些,路清还是有点不明白。
从前,他的嘴和心都是对她封闭起来的。
她就算和他身体缠得如胶如漆,她也感觉走不进他的内心。
现在她有点儿明白了。
或许他像他母亲一样,是孤傲的?
又或许,他原来的家庭条件对于他来说,是自卑的。
所以他说不出口。
“你怎么突然对我说这些?”路清看向车窗外漆黑的山野。
前面依稀能看见城市道路的路灯了。
“这就是我要来办的第二件事。”莫东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向路清探过来。
探到路清放在腿上的手时,他覆在她的手背。
温热的。
路清没把手抽开。
又听他讲,“我想让你了解我,我的整个家庭,和过去的人生。”
路清心微微被什么碰了碰。
低头望着他的手。
他手指修长,但并不算秀气。
手背有疤,手心有硬邦邦的茧。
谁的人生不是人生。
他有他的过去,因为不堪,所以不愿提起。
路清有点动容。
但还是悄悄的抽出了手。
她有点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的意思。
但她的账就快还完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他面前,她也想让自己孤傲一点。
莫东眼神有一丝丝恍惚,却又很自然的把手收了回去。
瑶城西山区的某个旧楼下。
已经在瑶城的边缘了。
严格来说,也应该算是乡下。
只是房子要密集。
但这密集的房子,大都破旧不堪。
夜深了,楼里的灯有一些亮着,楼底下的门面,几乎都关了门。
经过一家夜宵店的时候,见那上面贴了转租二字。
路清跟着莫东上了一栋楼下有着服装店牌子的楼。
楼不高也不算低,有七八层的样子。
刚刚莫东下车时,从车子抽屉里拿了两只口罩。
“戴上,进去用得上。”
路清笑,“不用那么夸张吧?”
“十几年没住过人了,灰大。”
路清还是戴上了口中罩。
她相信,莫东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
四楼的某间房,莫东打开了门。
果然,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
莫东先进一步,路清也跟着走了进去。
还是白炽灯,跟路清现在住的那农村一样,手拉式开关。
灯一开,整个屋子就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