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交接,伊桃从他那双深邃的长眸里,看到了一丝宛如野兽的笑影。
伊桃打了个激灵,“你……你怎么过来了?”
裴让抬手,撑在她另一边,俯下头:“你一声不吭,自己来看姥姥,我如果不过来,显得我这个孙女婿多不懂事。”
“我……”伊桃想动,这才发觉他暗戳戳的把被子按住了,“我已经和姥姥说了,你累。”
“不累。”他眯起眸,唇角扬得更好,“陪长辈是放松。”
这一幕落在外婆眼里,那可真是亲密。
老人家满脸慈祥笑意:“让儿,姥姥给你去做饭!”
裴让:“姥姥真好!”
卧房门被外婆从外带上的下一秒,伊桃就开始挣扎,裴让对她也了解,马上用自己宽大的身躯束缚了她的动作。
伊桃挣扎不过,便大喊:“姥……”
“唔——”
裴让双手按着被子,便用唇堵住了她的话。
外婆虽然年过了古稀,但身体健朗,听力也好。
门马上又从外打开,“怎么……”
然后看到小两口唇贴着唇,门又给赶紧关了上去。
门外外婆哼起了曲子。
门内伊桃一脸社死。
片刻,裴让抬起头来,舌扫了下湿润的唇,“为什么跑这里来?”
伊桃刚准备开口,裴让打断,“我猜猜,想给姥姥说我和段清梨的事儿,让她来找我提离婚?”
“裴让,”伊桃用力稳着自己突然又汹涌的情绪,“离婚吧。”
裴让咬牙切齿,“不可能。”
“有意思吗?”伊桃的眼里又泛起水雾,唯恐外婆在外偷听,她用气声说,“退一万步,就假设我对不起你,现在你在我们的婚姻里出轨了,你对我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
“当初你觉得我和萧易有染,你把萧易打的半死,把刚流产的我扔在雨里,我也没这么不依不饶吧?”
话到此,水雾在眼底凝结成泪珠,“你要是觉得,你出轨还不够,你也把我打一顿,打我个半死,行吗?”
瞧着伊桃伤心的脸,裴让眉毛拧成了死结,抬手遮住了她那双快要哭的眼睛。
她那一双大眼睛真的就像会说话,不论她对与错,只要她哭了,就会觉得是对方的错。
“打个半死怎么行,”裴让说,“提及流产,我倒是突然想到,当年老子怕弄伤你,根本舍不得不戴套……”
“这样吧,当初你那个孩子不是和萧易玩没的么,你也给我怀个孩子,咱俩再做到你流产,我就和你离婚,怎么样?”
说完,他挪开了手。
伊桃的眼泪落了下来,眼底的情绪是恐惧,是绝望。
她忍着哭音,低吼:“当初孩子不是那样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