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门内。
医生正在给伊桃的伤口上药,一边上一边问:“少夫人,疼不疼?”
当医生这样问出来以后,伊桃蓦然一怔。
刚才裴让撩起她心底的火,却没有做下去,此刻欲罢不能的感觉还在,手掌好似都是麻麻的,疼痛的感觉轻了许多。
裴让刚才和她亲密,难道是因为她说疼?
如此怀疑,心中又不可控的酸楚。
若说裴让后来对她的冷漠和冷眼,是给她那颗爱他的心裹上了一层寒冰,那他突然给的温柔,就像是一道熔岩从心尖蔓延而过。
冰层融化,让旧情重新冒出了头,并和如今做出的决定碰撞着,只觉得胸口很堵。
她迟迟的才回了医生的话:“不疼。”
刚说完,门从外推开。
伊桃下意识抬眸,与进来的裴让四目相对。
和秦斯年简单说了两句的男人神色有点颓丧。
许是裴让那双桃花眼实在好看,他情绪平静下来又不高兴的模样,看起来很忧郁。
一看到他露出这副表情,伊桃瞳仁滞了滞,瞬间蒙上了水雾。
她见不得他露出这副样子。
会想起往事。
和裴让确认关系的那晚,他们在医院聊天到深夜,说起过彼此的家境。
他说,他爸妈一起做着盖房子的活,父亲身体不好有心脏病,主要全靠母亲。
那时的他虽然好看,但时尚的完成度真的完全靠脸,他身上穿的衣服朴素的过分,袖口都破损了。
发觉他生活真的如别人口中那样窘迫,她就以为他父母是在什么建筑工地打工的农民工。
根本没有往做地产的裴氏集团上联想。
而得知他的家境以后,她也松了口气,觉得和他还算门当户对,她家也穷。
她母亲本来有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在珠宝店当店长,除此以外,还开了个小网店,卖一些自己设计的小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