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桃这四年呢,她过的是什么生活?”秦斯年直视裴让的双眸。
裴让已然是想到了,避开了目光。
秦斯年继续说,“四年前,她身陷囫囵,失去你,还失去孩子,身体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
“而整个经过里,她还得思考怎么照顾,怎么去养,她身患绝症的母亲,和年迈的外婆!”
“然后两年前,她母亲离世,她嫁你为妻,接着就是两年见不到你!”
“我的意思,不是说她可怜,你就得同情她,可你两年不见人家,你回来还和一个段清梨不清不楚,你自己想想,你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和她生气?”
裴让低下了头吸了吸鼻子。
看起来像是难受。
秦斯年懒得考虑他难受什么,他的话还没说完,“我能理解小桃怎么就突然哭的这么厉害,璨儿过生日,本来开开心心的,下午你就和她闹,她当着我们的面,可能大哭大闹吗?不得压抑着情绪?”
“她拉肚子你也知道,然后晚上你还扔下她去找段清梨?”
“阿让,或许你应该祈祷,她现在不爱你了,但凡她还爱你,你的行为就会特别伤她的心!”
“我们话再说回来,如果有一天,有什么真相,证明了,小桃和萧易两个人就是被人算计了,两个人都没对不起你,你又怎么去弥补,现在对小桃造成的伤害呢?”
裴让别开了头,眼底蓄着薄薄的晶莹,“关键是没有真相,有的都是她背叛我的事实!”
“裴让,”秦斯年的眼睛突然红了,像是想起了自己的往事,“我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懂事,以前和你小婶婶吵架了,我也觉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就是不肯低头,不理她。”
“可真有一天,命运告诉你,你要永远失去她了,你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说完,秦斯年转过了身,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话多的人,现在说这么多,其实能听得出,他是在为伊桃说话。
为什么要这样。
昨夜他失眠了。
想到了自己从年少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后来脑子里也总是闪过伊桃那张很难不欣赏的美丽脸蛋。
一开始他觉得难堪,毕竟那是裴让的妻子。
可怎么都压不下去那些念头,便坦诚面对了。
他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俗人,七情六欲像弹簧,绷的越紧,一旦脱轨,就更加渴望。
他怀念自己的亡妻,也曾深爱。
只是爱需要靠行动和言语来表达,当她永远离开,所有的深情只能全部化为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