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止这一条腿上有,另一条腿上也是。
裴让的唇紧抿成一字,伸手用指腹轻轻的摩挲过那些疤痕,眼眶又悄悄泛起一层雾气。
片刻,他喉结滚动,收回手来,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小心的给她现在的伤口消毒。
只是他现在的手有些抖,一个不慎,棉签碰到了伤口。
他连忙抬眸看了眼伊桃,看她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给她处理。
那一瞬伊桃虽然没反应,但数秒后,伊桃的睫毛眨了眨,睁开了眼睛。
有些痛感是慢慢才会袭来的。
他触碰到伤口的那一瞬,伤口还没开始疼。
而伊桃被痛感叫醒,下意识反应便是扭了扭头看膝盖。
看到裴让低着头,动作小心翼翼的给她处理伤口,她的表情凝固了,仿佛以为自己在做梦。
裴让处理的专心,根本没发现她已经醒来。
片刻,伊桃的瞳仁逐渐扩大,似乎才接受了裴让真的在给她处理伤口的事实。
她哑然开口:“为什么?”
裴让顿了顿,“你……什么时候醒的?”
伊桃的眸光细细碎碎的闪烁了起来,“为什么啊?”
为什么之前把我气到昏厥,现在又要为我包扎伤口。
裴让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又把头垂下,拿出药小心的给她上着,“离上次见姥姥,已经过了很久了。”
他避开了伊桃的问题,但又像回答,“出院后,去姥姥家住两天吧。”
伊桃泪腺一酸,眼睛发红。
裴让骨子里的自尊让他打心底不喜欢低头,有时候做的那些事,在别人来说,就是傲娇。
如,过去他做错了什么,从不会和她好好的说一句“对不起我错了”,他的道歉方式是,或在购物软件上看一条好看的裙子,或者首饰,问她好不好,想不想要。
或看几家不错的餐厅,问她想不想去吃。
他现在这样说,意思就是,是我不对,之前的事情过去吧。
可如今已物是人非,她也不敢这样想。
便直接说道,“你以前这样说,我会以为你是在认错,现在,你在想什么?”
裴让的动作顿了顿,依旧没直白的回答,而是反问伊桃:“三四年,人能改变多少?”
言外之意,他现在说的话,还和过去的意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