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让的拳头始终没有落下来,他睨着季悬的双眼,泪光闪烁,同时一道带着鼻音的阴沉声音传响整个大厅:“周回,联系律师,报警。”
严千里因刚才伊桃出来而震惊到忘记结束正在通着的电话,那边楚母的声音一直有传来。
而就在裴让话毕时,周回淡定沉着的走到严千里身边,夺过手机,字正腔圆道:“你好女士,我们裴先生这两年的每一天都有影像记录,不论您出于什么目的,您和您女儿的言行已经对我们先生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甚至也对他的家庭和谐造成了严重危害。”
“如果你们还不肯说实话,这样毁谤我们先生,后果自负。”
周回没有乱说。
在国外给特殊恐惧症脱敏治疗的时间里,裴让的身边都有保镖跟着,随时随地记录他的反应。
话到此,周回也神色沉重的看着裴让的背影。
只有他知道,裴让并不是有意隐瞒自己后来的问题。
他不仅是裴家的继承人,更是Cherr·y集团的董事长,若是被人知道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必定会引起恐慌, 也一定会被竞争集团为此大做文章。
到了他这个位置,最后的自由就是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假期和行程,但他不能不工作,也更不到可以退休的时候。
因为手底下数不清的员工,还有开遍了国内外的Cherr·y商铺都在以他为中心而生存。
更甚者,自己创立的集团如同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对此的付出和牺牲更是一言难尽。
周回话音一落,楚母哭的更凶:“我只是在说从我女儿那边所听见的,我又不是当事人,你怎么就能说我是毁谤,你们大老板有钱有势,我们平常老百姓是一句话都不能说了是不是?”
才走了两步的伊桃又站住了脚。
刚才她磕到的是右膝盖,此刻整条右腿都疼的揪心,她垂着头,用力做着喘息,却不知道是在缓解身体的疼,还是心里的苦涩和打击。
周回神色不变,从容反驳,“如果都是女士您这种您穷您有理的思想,那我们先生岂不是任由您给他泼脏水?既然您这么坚定,那我们马上报警。”
彼时,季悬从裴让身上收回视线,又起身追上了伊桃,“你得去看医生!”
伊桃看了眼时妤,时妤马上道,“季少,我来就好。”
她赶紧扶着伊桃继续往前,避开了季悬。
裴让也压住眼底的水雾,追了上去。
周回那处,楚母又在电话里大哭,说起了自己一辈子勤恳又老实之类的,周回根本没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当楚母的声音戛然而止时,痴痴呆呆的楚芸儿突然目光一敛,下一秒,她对身边的姑娘说,“我要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