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极度的紧张下,伊桃想挂掉电话,秦斯年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别冲动。
须臾,就听见裴让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裴让的病房,姜晚迎进来,一双大眼睛眨了眨,“刚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你好像在和桃桃打电话,是给桃桃打吗?”
裴让:“我开着扩音。”
姜晚迎的眸子又扩大,径直走到他面前,“桃桃,怎么突然联系不到你了,害我担心死了,我觉得裴让应该知道,就来这边问他了!”
伊桃没开口,再次在下意识里,以依赖的目光看着秦斯年。
秦斯年拿过她的平板和笔,在她还打开的绘画软件上新建了一个图层,利落写了一个字:断。
伊桃秒懂。
秦斯年是让她和姜晚迎直接了断。
不管有没有证据,这个朋友,不要了。
意识到这点后,伊桃的肩膀还是打了哆嗦,她由此彻底感受到了秦斯年作为成功商人的杀伐决断,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心软。
但片秒后。
她握紧双手,道:“晚迎,感谢你对我之前的照顾,从现在开始,你忙你的吧,我就不多打扰了。”
这句话透过手机传至姜晚迎的耳中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似乎是没有想到,伊桃竟然会直接说这种话。
而伊桃之所以这么果断的相信秦斯年,一是如今她明白,秦斯年是真心在帮她,二来,她也突然意识到,人真的不能随随便便心软。
读书时期她的友情还算好,但也见过有些同学明明人很好,却总是在友情里受委屈。
那些心软的,善于讨好的人,很多时候换不来多少理解,好像还总是会让人觉得她们好欺负,反正惹了她们,哄都不用哄,她们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便很少有人去顾及这些心软之人的感受。
她想姜晚迎敢那么肆无忌惮,也是因为,过去不论她说多少难听话,她总是会以朋友的滤镜宽容,便让姜晚迎觉得,她是个可以随便被愚弄的蠢货吧。
现在,她不想再心软一点。
饶是裴让,也拧紧了眉峰。
他对伊桃的猜忌怀疑,仅仅是在他们的感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