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谨慎了一点,还是在病号服里穿了一件带胸垫的高领上衣,随后来了一辆舒适的保姆车,要送她去逸馨医院。
两家医院挨的很近,都在安城西区环境僻静但风景优美的地方,开车也就十来分钟。
秋季又逢好天气,下午的阳光温和,也是很适合散步的好时候。
此时在逸馨医院住院部正门口,周回把裴让推到了旁边高木的树荫下,树梢的影子遮住了他的脸,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位护士。
他绷着表情,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的柏油路,紧张,也期待。
许久后。
路上出现了黑色的车头,裴让眸色一顿,突然撑着扶手站起了身。
周回忙扶住他:“要干什么?”
裴让看了眼身后的护士,“把轮椅推一边去。”
“我说,”周回皱起眉,“这个时候,咱就别逞强了好吗?”
裴让已经从轮椅上走了下来,先缓缓的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双手插兜,佯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往前迈开了脚步,“不是逞强,被季悬的人打成这样,老子觉得丢人。”
周回很怕他摔倒,他外表虽然捯饬的和没事儿一样,但内伤真的挺严重。
“丢不丢人是其次,你不觉得你表现的脆弱一点,或许会让伊桃心疼吗?”
裴让回头,睨着他:“是不是蠢,她自己都做手术了,还添什么乱。”
周回一怔,再看裴让的背影,觉得他可爱了几分。
但又生怕他一个不稳给摔个狼狈的狗吃屎,周回赶紧又跟了上去。
裴让看着逐渐在视野里变大的车,激动在瞳仁里荡漾着。
马上,就能见到伊桃了。
但车开到他身边后,没人下车,只是前面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秦斯年的脸:“阿让,你怎么在这里?”
裴让有些怔然,“我,我接她。”
车内,秦斯年看了眼后面。
伊桃正在车内的小床上躺着。
虽说是个小手术,但也是腹部开了刀,现在伤口还处在最疼的阶段,没有止痛泵以后,疼的她浑浑噩噩的。
就是听见了裴让的声音,她也只是动了动睫毛。
秦斯年又转过头说,“让担架接一下。”
裴让更懵了。
他对伊桃所做的手术是没有任何概念的,之前带她来这里做检查,医生说得开刀做个小手术,他以为和阑尾手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