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闭上了眼睛,那副表情平静的就像永远沉寂在冬日的死水。
陈姨先开始以为他是累了,可几分钟过去,发现他一动不动,轻轻推了推他,“少爷?”
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陈姨迟疑了数秒,去叹他的鼻息,非常微弱。
陈姨的手抖了一下,收回来就赶紧又打了通电话。
十来秒后电话接起,对面传出老爷子的声音:“小陈,什么事?”
陈姨吞了口口水,“老爷,少爷失血休克了,现在气息很微弱,得送去医院!不然很可能好多天醒不过来!”
老爷子淡淡的,“醒不过来,那就让他睡,多大的事,死不了就好。”
陈姨以为自己听错了,老爷子那边就挂了电话。
……
裴让虽然临走时说自己有事,可后来他再没有出现,这让伊桃的心思变得很重,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但周回又来看过她,且表情很轻松,看不出是有什么事,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敏感了,多想了。
她今天被护士搀扶着下了地,但还是以躺着休息为主,她后来追了部影视剧,看进去后心情还很平和。
到了晚上,护士提醒她已经看了三四个小时,需要休息,她便把电视关掉睡觉。
一开始她也很快的就睡着了。
但还没睡半个小时,她突然被自己的心跳给惊醒了。
是一种特别难受的感觉,心脏跳得非常快,还非常重,自己的感受特别清晰,就像带了听诊器那样,醒来后发现双手也有些麻木。
是抑郁症躯体化的症状。
因没有药,不一会儿,她就身不由己的哭了起来。
内心那种因病变而涌现的焦躁是难以言说而相当痛苦的,一如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又不能靠意志力战胜,且焦躁到浑身难受,她后来抬起手,照着自己的脸扇了个耳光。
火辣辣的感觉印在脸上的那一瞬,疼痛带来了一丝痛快,她顿了顿,一边继续哭泣,一边又扇了自己第二个耳光。
而就在耳光的声音刚落定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伊桃眸子猛抬,下一秒,她慌乱的垂下了头,心慌到极致,双手拨弄头发企图遮挡自己满脸的眼泪和耳光印子。
但已经迟了,秦斯年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伸出去把她的头发拨去了后面。
伊桃继续往把头往下低,喉骨里的哽咽也一时压不住,“小叔,您怎么会来……”
刚说完,门口又传来动静。
秦斯年头一回,“阿霆,你能先在外面等会儿吗,小桃这边有点私事。”
刚走进一只脚的商霆一顿,便很尊重的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是商霆想来问伊桃一些关于时妤的事情,便叫了秦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