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的哭泣声里，裴让的脚步往后猛然踉跄了几步，耳朵里发出鸣叫。
明明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周回还把他送到疗养院，更甚者，回来之前，医生还说，他的病情好了不少。
但这一刻，过去那种浑身不适的痛苦感觉又席卷全身。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厨房的，在唐婉之按住他的手时，他才回过神来。
他左手拿着菜刀，右手上都是鲜血，然后手边还有切好的，带着血的洋葱。
而左手，食指上有一道伤口。
唐婉之拿过他受伤的手，伸到水龙头之下，打开水冲洗的同时，哽咽道，“不用做了，桃桃今晚上不会过来了，但妈会帮你想办法的。”
水流冲过伤口时，他这才感觉到疼，疼的钻心，疼的头昏眼花。
而脑袋里却像一团浑浊的气团，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
等唐婉之拉着他坐在餐桌上，给伤口消毒时，他喉骨发生低微的抽泣，低下了头。
他什么都没说。
或许是因为过去这种总是被人添堵的事情太多了，虽然每一次都让他痛苦到窒息，但过去，他该努力的，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可结果还是不如人意。
如今，他根本不知道还能用怎样的话来倾诉自己的情绪。
唐婉之看了他一眼，眼睛再次被眼泪模糊。
似乎也是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等伤口被包扎好，裴让像是平静好了情绪，起身就往外走。
唐婉之拉住了他，“要去哪儿？”
裴让的唇微微翕动，“我去找桃桃，给她解释……”
说完，他匆匆离开。
外面很凉，他出来的着急没有穿外套，他也因太慌乱就像无头苍蝇似的，都走出院子了，才想起自己应该开车或者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