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罗只好将身上的丹药全一股脑塞给他。
修士很少会被寻常利器伤到,所以一般也只会带一瓶创伤药或者干脆不带。
汨罗就只带了一瓶,其他的全是丹药,虽然不能使伤口立即愈合,但多少能给他吊口气。
洛三刀看着胸膛上的一堆瓶瓶罐罐,这些药都是她用来内疗的,现在全堆在他身上。
他也没动,她的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
衣服先前被她扯开,露了他的小半胸膛,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潇湘馆里的那些男子,松松垮垮的衣服,温热的胸膛,漂亮的眼睛……
但是面前这个人,即便现下也是衣冠不整,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眉目间与那些男子截然不同。
若非初见时他的森寒至极给她留下印象太深刻,不然她第一时间定是觉得这人生的甚是好看。
他脸上沾了海水与沙土,鲜血染红胸口,低沉着喘息,在这月色与黑夜的交融下充斥着隐隐野性……
她忽然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默默给他整理好衣衫。
洛三刀静静看着她这个举动,什么也没说。
两人一躺一坐,这里没有凶猛的海浪,海水在沙滩上一进一退,朗月悬在天边,月光撒在海平面。
海风也在此时柔和下来。
她默默将一身湿漉漉的海水化掉,瞟了眼旁边的人,决定还是让他湿着冷着。
“为什么不动手?”他看着天上的月,声音有些沙哑。
刺的那一下都是他用的力。
“以你现在的修为,认知,杀了我再逃走一样能活下去,为什么不动手?”
他重伤她两次,次次都想要她的命
她分明是恨他的,又为何不下手杀了他?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想要她的命,就像他也不明白为何这时候,她还敢把她这些保命药拿出来堆在他身上。
汨罗吸了吸鼻子,因为刚哭完没多久还有些鼻音。她曲起腿半张脸埋在臂弯,声音有些闷:
“客栈里的伙计有次上菜的时候失足摔了,菜撒了客人一身,最后赔了钱道了歉,但没人说要打死他,第二天他还在。”
洛三刀:“这事我又不知道。”
汨罗继续说:“那个尸洞很脏很臭很恶心,玉独苏都嫌弃,你却没有等你的其他下属来,而是第一时间就来救我。”
洛三刀:“你还有利用价值。”
汨罗:“我咬了你一块肉,你也没刮我的皮,也没废我修为打断我的腿。”
洛三刀:“没来得及。”
汨罗:“我没法内疗,你不是给我一堆灵丹妙药,而是要我学医术。
你还亲自教我术法,
我炸了你的房子你都没恼,却因为我不学无术而生气……
你,比我更清楚,没有强大的实力我活着会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