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说春天很美,我还没见过。我以后就要种很多花,再在花海里种一棵世上最漂亮的树,
然后告诉我的孩子,‘娘亲的娘亲是世上最美丽、最优秀的花匠,她种出了世上最美的风景’。
你看,到时候又有灯,又有花有树,怎么样,是不是天衣无缝。”
一转头,四目相对。
她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渐隐,说:“……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看着我,我刚才都是胡说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不是。”他收回目光,淡道:“别瞎捉磨了,赶紧做灯。”
汨罗却突然凑近,“我知道了,你刚刚一定是在可怜我,可怜我没爹没娘简直太惨了,是不是?”
“所以呢?”他面不改色道。
“所以……”她拍拍案几,道:“所以你的感觉没有错……不过也只是一点点惨啦,毕竟不是每个人死了都还能重生,对比起来,我还是幸运多一点。”
“……”
她拿了笔墨,埋头不停地画着什么,那模样半分也不被打搅,过了一会儿,才搁下笔,
双手捧起纸,拿远了一瞧,眉头一皱,“不太像啊……”
洛三刀瞧去,见到纸上画的四不像又默默收回目光,
一边摆弄着竹条,一边道:“让你好生练字比舞刀弄枪还要难。”
“小小一根毛笔,软不拉几的,我稍一使劲纸就破了……”
“写得一手好字非一朝一日能成,平日里需多练,等你拿稳了这小小的一根笔,刀剑就更不在话下。”
她看着他手下不停变化的竹条,几经翻转穿插,一个底座的轮廓便形成。
脑子里还想着他的话,接着说:“都说练字修心性,我却一拿笔就烦躁地很,可见与我相克。掌柜,你以前没少编这些东西玩吧……”
方才还只是底座,就这么一句话都功夫,几根竹条几缠几绕地,乍眼一看竟是个魔兽的雏形,就好像他房间里挂着的一幅水墨画,明明只有寥寥几笔,却将意境填满。
眼底某种情绪一闪而过,他道:“这种东西,看一眼就会。颜色调完了?”
“调完了。”
他将框架进一步完善,看着眼前的物什,三尺长,不到两尺高,虽只是框架,却已栩栩如生。
“真厉害……”她叹道,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接下来就是裱糊了,纸我也裁好了,掌柜你来刷浆糊,我来贴纸。”
洛三刀端过浆糊,用刷子粘上浆糊均匀的涂在竹条上,汨罗跟着将裁成小块的薄纸贴上去,手轻轻按压,让其粘牢实。
“等等。”她忽然道,接着在魂戒里翻出一颗魔晶,将魔晶放置在框架里面,“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