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记忆确实已经恢复,演戏的本事都长了不少。”洛三刀放下碗,拿着方巾走过来擦掉她脸上和身上的药水,眼底漆黑如渊,“可若是这时候你装作不认识我,有你求饶的时候。”
“装?”汨罗推开他的手,站直身,冷笑道:“看来她这些天活得挺潇洒,也是,什么也不记得活得自然无忧无虑,可惜,她已经死了。”
洛三刀脸色铁青。“你不记得我,还让我带你走?”
“不是不记得,是不认识。”汨罗随手将衣衫上的药渍抹去,又拿了件旁边架子上的衣衫穿上:“那个时候,谁带走我都无所谓。”
洛三刀只觉得滔天荒唐。
“你去哪?”
汨罗:“与你无关。”
刚打开门,一股冷风涌来,汨罗打了个寒颤。
脚边扔了一双鞋,听见洛三刀说:“穿上。”
汨罗只瞥了一眼,没动。
于是洛三刀走过来蹲下身,手握着她的脚腕给她穿上鞋。
汨罗垂眸看着这人,半晌才说:“你这人,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待鞋子穿好,洛三刀起身,“你想让我怎么回头?”
汨罗出了房间,意料之外,外面是一幅山清水秀。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
洛三刀只说了一句:“洛城。”
天上还飘着不只是雨还是雪,细细密密地,汨罗站在屋檐下,转身目光落在洛三刀身上。
“那晚我见你修为不低,你一直住在这里?”她淡淡地问。
洛三刀:“既然认不得我,不该先问我是谁?”
汨罗:“我只对你的修为感兴趣,对你这个人没兴趣。”
洛三刀走到她面前:“也不问给你喝的是什么药,就这么信任?”
汨罗微微挑眉:“就是这世间至毒樊火,我也没放在眼里。你若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洛三刀也压着隐隐怒意:“你这副样子,不如继续躺着!”
这半个月里他没日没夜地为她护法,无时无刻不战战兢兢,生怕她醒不过来。
结果人一醒来就说不认识他。
她想怎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说不认识他。
汨罗眉头一展,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好啊,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继续躺着,若是没那个本事,再婆婆妈妈我就杀了你!”
说罢,她先一步出手!
往日汨罗的修为本虽不低,但还是差洛三刀很大一截,可现下却仿佛修为暴涨一样,洛三刀与她交手好几个回合都没将其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