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地,呜咽声开始在俘虏中蔓延。
秦阳嘴角含笑,只要他们的心理防线打开,他的劝降计划就完成了一半。
“弟兄们!”
听见秦阳慨然一声怒吼,俘虏们纷纷抬眸看去。
此刻,秦阳一脸郑重道:
“本王给你们一条路走,若是此刻归顺本王,本王将给你们最精锐铠甲,最锋利的马刀。你们不必再依靠掠夺,依靠凉州牧的施舍生存!”
“本王一个月固定给尔等一人五两,若是有战功斩杀则另算!”
“我会带兵踏平凉州,把你们的亲人保护起来,就算有人阵亡,他的妻儿老小本王来养,若是有人敢动你们的妻女,本王亲自杀了他们!”
“你们的英灵,会被本王祭祀在祠庙之中,你们的后辈,本王教他们读书认字,成为官吏,不用再向你们一样,刀口舔血!”
“现在,若是愿意归顺本王的,就站到左边,若是执意要当耗材,那就等着本王下了地狱,再跟你们见面!”
秦阳死死盯着城下众俘,下一刻,当即有人向着左边而去。
“秦王的本事咱领教过了,咱愿意赌一把,愿意信秦王!”
有人带头,风骑们心中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彻底被冲垮,纷纷向着左边而去。
转眼之间,两千人全都站在了左侧。
秦阳会心一笑,对于终身侍一主的想法,那是需要毫无顾忌,并且被儒家浸染的产物。
大部分当兵之人,之所以当兵,不过是为了脱离在田地之中汗摔八瓣,也改变不了一丝命运的艰辛。
他们要的是切实的利益,可以带动整个家庭改变命运的途径。
高堂之上为情所困的信男怨女十指不沾阳春水,理解不了田野孩童挖到一篮野菜的快乐。
公卿和底层百姓早已经是两个物种,不仅是心理层面,甚至已经有了生理隔离。
许多世家总以为王霸之气展露,别人就会纳头便拜,生死追随。
没有利益,都是虚无。
秦阳一番话,既消除了军甲们的后顾之忧,又给了他们后辈跃迁阶层的机会。
饶是这些军甲再忠,为了自己的后代考虑,也得臣服于秦阳。
这是阳谋。
重新把两千风骑打乱编队后,秦阳当即带着一万军甲大汉,向着凉州关隘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