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闻言面不改色,眼中却夹杂了几分嘲讽。
“天下太平?”
“朕从边疆出关,一路走来,看到的可与司徒所说大为不同啊!”
“冀州水患,淹死的百姓何止几万之数,上官下吏哪一个把百姓当人看?”
“更不要说豪族与官员的猖獗恶行!”
“朕路过永宁郡的一处沟里,全是弃婴,有刚死的,死去多日的,还有被狼鼠啃得只剩下骨头的!”
“原因无他,地方豪族的人头税,连婴儿都收,百姓们如何能养得起!!”
“永宁郡一年两熟的沃土之地,百姓们反倒频频饿死,一旦报官,地方的官员则会将百姓判为奴隶,转手送于豪族!”
秦阳说着,脸上杀意逐渐显露。
“万亩良田,却连百姓的一口吃食都没有!”
“若论我大宣如今之困境,大半的责任,都该由景帝来担!”
“苛政猛于虎,没了管束,如蝇的小吏,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亦是破家的虎狼!”
殿下。
老臣们闻言,皆是一脸惨白。
秦阳连祖宗都敢骂,又岂会在意他们这些老臣。
“陛下慎言啊!”
“中兴之主改号之事,千古未有!”
“日后史书,该当如何记载陛下今日之所为啊!”
“若您执意如此,我大宣根基必然尽毁,天下百姓都将陷入生灵涂炭之险境!”
秦阳冷笑一声,也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
“历史,是朕来书写的。”
“来人,将这些前朝余孽,打入大理寺,判后立斩!”
殿外,一队老营精锐持械而入,依照手中官名册,将众人取了官帽押了起来。
“启禀陛下,大理寺卿亦在处置之中,该当如何?”
秦阳微微抬眸,眼中渗出寒芒:
“既如此,不必判了,直接杖毙好了!”
“诺!”
伴随着惨嚎声从大殿而出,剩余文武百官,更加心神俱颤。
这些肱骨老臣,就这么判了死罪?
暴君,绝对的暴君啊!
地方没了世家支持,如今又得罪了整个官僚体系。
在他们眼中,秦阳这个位子,怕是根本坐不稳几天。
不过,众人脸面之上却是不敢暴露丝毫异色,谁又知晓秦阳会不会继续发难。
也正如他们所料。
秦阳自是不会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
从一旁太监手中,接过官名册后,秦阳右手执笔,便开始勾勾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