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李昙那张能吞下四斤大粪的大嘴正朝着郭项指责。
“御史大人说的对!昨日老臣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跑到大殿前不分青红皂白的乱说一气!还请陛下治罪啊!”
说着,郭项以首叩地。
“你…”李昙简直要疯了,他转向冯去疾问道:“冯大人!你昨日了解此事!势必知道其中缘由清楚吧!郭项大人不知道受何人逼迫!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一个老臣如此?”
“李大人呐!实不相瞒。”冯去疾看了一眼李昙,心中抱怨其多事,只得慢条斯理的回应道:“我所了解的情况,与郭项大人基本一致。既然双方都有过,臣说句公道话,各打五十大板也不是不行!”
“这…大公子,郭大人…”
李昙还没说完,就被扶苏打断:“郭大人作为当事人!难道不比我们这些外人更清楚吗?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念在治栗内史年岁以高!也诚心悔过!且勿再责罚与他?”
“你…你…你们!”
[哎呀!李昙该不会要气晕过去吧?且让我助攻一把!]
…,这小子!
“李大人!你这是何必呢?就算是郭项大人真被猪油蒙了心!从冯相到我大哥!这么多人难道都被猪油蒙了心吗?谁家猪油也不能这么乱用啊!”
“我…”
李昙两眼一翻,被孟安此话一刺激,顿时气血上涌昏了过去。
身旁的大臣立刻手忙脚乱的扶住李昙,为其顺气。
看着下面一片混乱,嬴政瞥了孟安一眼道:“够了!成何体统!快叫御医给李昙大人顺顺气胸!”
李昙和孟安的矛盾,嬴政是清楚的。
便是李昙的儿子李佑当初纵马被孟安抓着,此后李昙事事都想着别扭一下孟安。
且不说当时那件事情,孟安便占了理。
便是现在孟安都在想着砀郡之事,李昙却只想着自己儿子的私怨。
能忍到现在,都已经是他嬴政看在他李昙还有他先祖劳苦功高的情况下,宽宏大量了。
此刻,嬴政终于动了换人的心思,不过,此时还需要和李斯讨论。
看着李昙被御医搀扶下休息,嬴政适时地转换了话题,以其深邃的目光扫视着殿下的群臣与诸公子子,沉声道:“诸位公卿、公子,寡人即将踏上东巡之旅,封禅泰山,此乃国之大事,不知诸公子对于祭文之撰写,可有佳作呈上?”
此言一出,犹如春风拂过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诸子们皆面露急切之色,纷纷自袖中取出精心准备的竹简,小黄门们穿梭其间,将这些竹简一一收取。
这过程中,扶苏与孟安却显得异常沉静,仿佛与此时毫不相干,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
嬴政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这两位儿子身上,问道:“扶苏!孟安!你们两个的祭文呢?”
扶苏闻言,神色恭敬,缓缓叩首,言辞恳切:“父皇,儿臣自监国以来,日忙于国事,心绪难宁,所撰祭文未能尽如人意,实乃儿臣之过,恳请父皇宽恕。”
[好家伙!言下之意是自己堂堂的长兄监国,和弟弟们为一篇祭文争父皇的关注,格局小了。可恶!居然被他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