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只不过殷通又多了一罪而已,治地无方,山匪作乱。”
孟安说着看向众人:“诸位!眼下看来江东之行,步履维艰。民心未附,实乃大患。诸位可有良策?”
章邯起身道:“公子!章邯以为应当迅速行军直抵吴县。先问罪殷通!再召集楚各贵族!恩威并济。”
孟安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他人,见灌婴似有欲言,却不敢开口,便问道:“灌婴!你有什么看法?”
“公子。灌婴反倒以为,山匪袭击到此为止了。对江东楚人来说,不过是想看看这打败七万魏卒的秦军到底如何?如今试探不过如此,也就觉得稀疏平常。”
灌婴道:“我们不妨正常行军,即便到了吴县!也做无事状!且看看他殷通怎么说。”
灌婴说完后,孟安又看向众人,见章邯、司马欣、英布都点头称是。
孟安当即做了决定,正常行军赶往吴县。
…
沛县,一处宅内。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案头的陶盏之上。
孙叔通放下手中的陶盏,望向对面静坐沉思的萧何:“元岳兄,一个多月了,考虑的如何?是想一直在这沛邑做个狱吏,还是想闯一闯?”
萧何问道:“萧何确已深思熟虑,然则,心中尚有一惑未解。十四公子虽有意招揽,却未知其能许我何物?”
接着,萧何又道:“萧何本以为在秦的苛政之下,大秦必乱 ,到时候自己再选择一方势力,施展才华。”
“可自开荒令恩泽沛县以来,民心渐稳,加之大秦边疆屡胜匈奴,今年边境征调劳役也大有减少。天下之势,似有微妙之变。公子咎砀郡之败,更让我意识到,六国遗梦或仅余幻影,秦朝之固,非轻易可撼。”
“但萧何虽意识到整个天平开始朝着大秦偏转。也吃惊于十四公子会派人来招揽于萧何。但若是十四公子麾下人才济济,自己又能得到什么?”
孙叔通看出了萧何的忧虑,他轻步踱至窗前,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缓缓道:“元岳兄,世事如棋局局新,你我皆为局中人。今日我且给你讲一个故事!为你解惑!”
“丞相李斯曾在楚国,彼时尚不过是一介微末小吏,每日穿梭于繁琐公务之间,生活平淡无奇。”
“一日,他偶入仓廪,见其中老鼠肥硕,安然自得,与人之相处,毫无惧色;复又至厕中,却见另一番景象,那里的老鼠瘦小枯槁,见人则惊恐万状,惶惶不可终日。此情此景,令李斯顿悟:人之境遇,往往非由天命所定,而在于其所处之位也。于是他辞去小吏,拜荀子为师,后入秦为昔日相国吕不韦门客,最终被嬴政拜为丞相。”
说完,孙叔通看向萧何:“元岳兄!平台才是最重要的!你非池中之物,岂能久困于沛邑一隅?
在沛县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小吏啊!
公子知人善用,方能吸引四方英豪。
你若若是到了咸阳,投身其麾下,定能得展所长。至于所得何物,非名利所能尽述,但我认为,他日你必为公子之李斯啊!”
萧何沉默片刻后,豁然站起身,目光坚定,向孙叔通深深一揖,问道:“多谢叔通兄指点迷津!不知道公子是否还在砀郡呢?”
“公子因为一些事情去了会稽郡,往江东去了。”
“什么?”萧何意外道:“江东这个地方,形势十分复杂啊!”
说着,萧何脸上有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