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迟亦明,是亦寒哥从小宠到大的弟弟。”
“是他在乎的亲人。”
“是三叔忍着血脉亲情也要护住的亲儿子。”
“是周叔明知道你来历,怨恨你的生母,也会在背后偷偷帮你收拾烂摊子。”
“迟亦明,上一辈的对与错不是我们能说的。”
“你要明白,如果没有你生母想爬床给三叔下药,她不会遭受这些罪过,同样也不会生下你。”
“人……尤其是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过错买单,你懂吗?”
谁对,谁错,季悠然无法给出答案。
但她知道这件事情中最无辜的人就是迟亦明。
“小嫂子!”
迟亦明红了眼睛,他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说出了内心的恐惧:“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到你和大哥嫌弃我身上的血脉,我梦到婷姐不要我了,我梦到你们所有人都问我怎么不去死。”
把孩子给委屈完了。
一边哭,一边倔强的抬手擦着眼泪。
傻的,倔得让人心疼。
“迟亦明你如果这样说的话不止我会生气,婷姐也会生气。你把自己在我们心中的位置看得太清了,在你心中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他们就那么的是非不分,把所有的错都归到一个最无辜的人身上?
季悠然眼中难掩失落的神情,语气也满是失望,伤心:“你就算气,就算怪,你把气都撒给周叔,就算你不敢,你还不会告状吗?”
“一个电话打给三叔会不会,让周叔拿着搓衣板跪在卧室房外,搓衣板跪不平,不准起来会不会?”
“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既伤害了自己,也让爱你的人跟着你一起担惊受怕的惩罚方式呢?”
“你看看婷姐,你说她不要你了离开你了,你扪心自问,你心不痛吗?”
季悠然马上给沈婷使了个眼色。
沈婷:“……”
这样行吗?
她有点害怕,不太敢。
季悠然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好像在说,婷姐,信我。
沈婷咬咬牙。
“婷姐。”
迟亦明觉得季悠然说得非常有道理。
周贺之觉得膝盖有点疼,他是不是应该找靳司南配点消肿化淤的药膏,总觉得如果迟亦明真的这样和迟擎海说了,那这顿跪他是躲不掉了。
好狠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