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宵玉看一眼孟瓷,孟瓷望望陈岁安,陈岁安则是一门心思放在时逢燕身上。
“啧,各位都不表态?”时逢燕第一次感受到被架在火上烤的焦灼。
“妾身都听王爷的。”陈岁安跟段星芽一同开口,孟瓷则是满脸希冀。
至于时宵玉,她眯眼轻笑,似乎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这话说的,这是本王的府上,你们都是本王的女人,大家亲如一家,分什么你的我的……”时逢燕一番话下来硬是每一句都没用。
“快说,急死了。”孟瓷狗熊蹭树一样拿脑袋去蹭时逢燕。
“啧,没想好,夜里洗完澡再说。”时逢燕一言既出,孟瓷知道他肯定早就有想法了,只是心里憋着坏事。
“先祖讳武威,随太祖征四方,面中箭而殁于军帐之中,年六十三……”
“先祖长子,王于都。其讳城州,乘攻城陷州之志也。上继位,封时王,追先祖封,是以称孤……”
“此先祖六世之孙也,讳咏鸿,王府之胜,便在此朝……至死独守其妻贺氏,子嗣单薄,单传一脉,既殁,时王衰矣……”
“先祖父,讳曰邶。安恒有劫,皆在一身……修谱者时逢燕云:‘祖父好饮,连累孤亦然,至其病重,食少难眠,唯京中花酿需日日一闻,今思之若犹在身旁’……”
“先父讳飞扬,非亲生子,胜亲生子,朝中奸佞害之,殁于安历一千零十四年春,王府大劫日,甚于坚冰剧毒十倍……”
“叔,讳曰飞羽,宵燃、宵玉之父也,时年京中多轶事,风流人物无出其右,妻龙氏小樱,女中豪杰……然同年春,君无道,勾连恶贼邪修,杀之于府中,血流于地,洗之不去,终为火焚,尸骨无存。”
“兄,名讳宵燃,妻齐乐,贤淑之德也,兄少时,好游历武功……呜呼,家门悲矣,皆言长兄如父,燕不能以父事兄,时之不待……”
随着厚厚一本家谱修订完成,所有的旧纸旧墨成了新纸新墨,似乎无数逝去的人也摆手离开了。
“玉儿,这老家谱你从哪里得来的?”
“钟林伯家里。”
“他?”
“他死了,不知死了多久,这家谱一直被人收着呢,说是他家墙里放着的,这大概是他抄录的。怎么了?”
“没什么。”
时逢燕把时宵玉搂在怀中,夜幕已经降下了墨点,淅淅沥沥地落在大地上。这些墨点子立刻便如同遇到了水,洇湿了整片天。
黑下来了。
“小瓷儿的活应该也干完了。”时宵玉抬起头,看着时逢燕,眼中满是情爱。
“什么?”
“新婚夜,虽然大家伙都把身子给了你,但是这婚事也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