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寻找其他能相信的。”
叶庭阳对桑骆的经历了解不深,他不知道桑骆到底怎么了,不过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你怎么了?”他接着下意识地问出了口,问完才想起来他们俩才认识不到一周,这么直接问也不太好。
于是,叶庭阳又补充了句:“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桑骆却问:“哥哥,你记得我当初是怎么介绍自己的吗?”
“你叫桑骆,桑叶的桑,骆驼的骆。”
“我爸爸姓桑,我妈妈姓骆,我叫桑骆。”桑骆说,“可是哥哥……我没有爸爸妈妈,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来自哪里。在这个世界,我的一切都是假的。”
“名字是我自己取的,身份是我自己编的,性格爱好也是装的……”
所有都是假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桑骆还被困在雷勒萨斯为他编织的囚牢里。此时的他再度撕开陈旧的伤口,跌跌撞撞地,漫无目的地,依旧触不到光,找不到出口。
“没关系,假的也没关系。”叶庭阳说得轻描淡写,但其实他心里已经乱了方寸。
“真的……没关系吗?”桑骆神情恍惚地问。
可是,无论哪个地方都不会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吧?
“没关系……桑骆,你可以去创造真实。你之前说过想要给莱邦一个完整的法律体系……当你为莱邦的建设付出了努力,我相信会有人民尊重你、爱戴你的。”
“桑骆,我们带一朵流萤花出去,一起去实现你的心愿。”
如果问,谁有权势改变莱邦司法的现状?那作为叶远山叶大将军的孙子、国防部重要成员的叶庭阳绝对是其中之一。
房间里,气氛沉寂了很久。
叶庭阳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桑骆的腹部,他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棕色瓶身的药酒,在桑骆未回神之际塞到了他的手里。
他视线上移,重新和桑骆对视。“给你,你记得涂点。不方便的话就和我说,我帮你涂。”
叶庭阳瞥了眼床,心想两个男人应该可以挤得下,提议道:“如果不想自己一个人的话,我可以和你一个房间。”
他像想到了什么,低头又从另一个兜里掏东西,当他的手掌在桑骆眼前摊开时,桑骆看到了一把棒棒糖,目测有八九根,五颜六色、各种口味的都有。
这一波接着一波的操作令桑骆哑然失笑,他“噗嗤”笑出了声,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表示兴味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
但叶庭阳很不解:“你笑什么?”
桑骆眉眼含笑地摆了摆手,“没什么?”他空着的手拉起叶庭阳,“别蹲着了,坐床上。”
叶庭阳顺着力道,坐上了床,依旧是满脸疑惑,不过看到桑骆这样,他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气,把糖全塞刚刚拉他的手里。
“给你。”
这下,桑骆右手一瓶药酒,左手一把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