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笑里藏刀”的人看向柳如是的视线与方才敬酒应酬的完全不同。
相对年轻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阅历丰富的人倒是看出了点,那种感觉就像他们看着自己家的小孩儿求表扬的欣喜……或宠溺?
不是吧?
这两个词放在一个从小着重培养的商人身上怎么看怎么不适合。
所谓商人重利,他们的家庭几乎都是由“利益”这条细软而难缠的蜘蛛丝连接而成。
真正的家,对他们来说已是奢望。
渐渐地,C大调的钢琴曲,已经弹到了后半段,技巧、情感一样未落下。
明明是欢快明亮的音调,却让整个宴会异常沉闷庄重。
白炽灯下,柳如是的嘴角仍旧擒着那抹张扬肆意的弧度。
在场的人闭上眼能感受到音乐深处的悲伤,但睁开眼却截然不同,一看向声源处,那种锐利而神秘的浪漫气息便自那演奏者身上铺散开来。
很矛盾,很违和。
可无论是听觉上还是视觉上,无论两者是分开还是结合,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场盛宴。
在此之后,沈霁川必要的应酬,柳如是都紧跟着。无可避免的,他也被灌了两口。
可能是喝上瘾了,柳如是竟礼貌地说了句类似于代喝的话,就直接和敬沈霁川的酒的人轻碰了一下杯,喝了。
沈霁川全程没有拒绝,他默认了,别的老总也就笑呵呵地赞了一句“好酒量”,搭了两句日后合作的话就结束了。
最后,柳如是是被沈霁川拐上车的。车后座的空间很大,躺下一个人倒也不难。
只是……
在沈霁川轻轻放下拦腰抱起的人时,柳如是突然死死拉着他的领带,这就导致了他把柳如是整个人笼罩在了身下。
前面的林助头一次兼任司机,他说了句“沈总,可以开车了招呼我一声”便很有眼力见地将车内隔板升了上去,全当没看见。
沈霁川手撑着车座,尽量让自己没压在柳如是身上。
他扯了一下柳如是攥住的领带,发现这醉醺醺的小孩儿抓得太紧了,要是硬取,很有可能会划到这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