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各科主事都是七品官,级别不高,但因为位处中枢,职责极为关键,堪称位卑权重的典型。
曹乐见到唐晏成后微微躬身行礼,然后道:“驸马,下官奉政事堂命前来传令,首先恭贺驸马大胜柔然,其次鉴于柔然人对严州一带破坏严重,所以临时委任驸马为严州观察使,即刻前去督办各项恢复民生之事,不得拖延。”
说完将政事堂的文书递给唐晏成。
唐晏成一边抬手接过来,一边看似无意的问道:“不知道这是政事堂哪位大人下的令呢?”
曹乐略一沉吟道:“是几位大人共同商议的。”
唐晏成点点头,不置可否,随手将文书收起,然后道:“他们考虑的也没错,严州确实需要好好抚慰,那本将就勉为其难吧。”
曹乐微微一愣,他本来以为唐晏成不会接令,还要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
于是继续道:“几位大人的意思是,请驸马一定要处理好严州之事,细细走访,务必让百姓感念天恩。”
唐晏成瞥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却突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单手抚胸,面色难看。
曹乐双眼微眯,关心道:“驸马贵体欠安?”
唐晏成摆摆手,喘息几下后说道:“前日与那柔然人的别帅相斗,受点轻伤而已,不碍事。”
曹乐虽然面有疑惑但也不便深究,又问道:“对了,下官来时听说驸马征调了静安军,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段仁杰在旁道:“静安军今日一大早就返回汾州了,这里只有我们这些禁军。”
曹乐做恍然大悟状,可惜道:“下官本来还想着代表政事堂去慰问一下将士的,没想到来晚了。”
唐晏成缓缓问道:“曹主事,你这就要回京复命么?”
曹乐道:“政事堂几位大人担心驸马一人忙不过来,就让下官在驸马身前协助一二。”
唐晏成道:“如此甚好,那我们这就出发吧。”说完上马,径直向南。
曹乐连忙也上马跟随,他带领的十来个护卫在后紧跟。
走出数里后,曹乐仿佛刚刚想起来一般,对身边的两个护卫道:“看我这记性,你们两个即刻回返京城,向政事堂几位大人复命。就说我已跟驸马一起南下,必定会把差事办的漂亮。”
两个护卫拱手应是,一带缰绳,策马转向。
唐晏成恍若未觉,只是偶尔轻咳两声。
大队速度不快,一天下来才走了不过数十里,天色尚早时就已扎营。
曹乐并无任何不满,颇有客随主便之意。
他眼看着唐晏成进入大帐,然后才返回自己的住处。
入夜之后,段仁杰悄悄来到唐晏成的大帐,低声禀报道:“曹乐放走那两个人一直吊在后边,见我们扎营之后才打马西去了。”
唐晏成双目炯炯,哪有一点的病态?
“确定已经走了么?”
“确定!”
“那好,你们按之前的计划行事。”
半刻钟后,一道黑影从大帐后面闪出,几个纵跃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