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做着漫长的梦。穿着羽织和胸甲的无数战士倒在周围,寂静的环境中只剩下银时的脚步声。鞋底仿佛已经被血液濡湿,不断和地面发出黏腻的声音。
他提醒自己不要去看。
不要去看,已经变成骷髅的空洞上隐约浮现起故人的脸,原本美丽的星球上遍布着枯槁的废土和无声的硝烟。
银时没有停顿,独自走在那没有终点的荆棘道路上。协助前行的拄拐发出清脆的声音,视线的余光瞄到白色的发丝。
被裹挟着诅咒的风吹起,飘散在荒芜之中。
何等美丽,何等绝望。
“还有……”
还有谁活着呢,还有谁是他可以拯救的。
银时伸出手。
他找不到可以带离这里的人。
这只沾满了血液的手注定无法拯救任何人。
银时从梦中惊醒的瞬间,喉咙中发出了压抑的悲鸣。
痛苦到已经要大声喊叫出来了,却因为知晓这个行径没有丝毫意义,而自觉的放弃了。就只剩下身体上残留的条件反射,妄图将绝望排出体内。
可是银时在这个瞬间已然忘却了呼吸,不得不爬起来急促的喘息。
从而让紧绷的身躯勉强平复下来。
“银时大人?”禅院兰太快步的走了过来。
他毫无压力的得出了结论:“饭吃得太多所以反胃吗?所以说那种毫无节制的进食方式不行啦,再怎么说在能吃的时候尽管吃,马上也要变成不能吃了。”
“才没有!别说的禅院家的饭菜好吃到让人忍不住把肚皮都撑破好不好!有那种待遇的只有精英大人而已,和我们这种人不一样——”
被放养至今的银时才不会指望禅院家的下仆会惦记着给他送饭,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蹭躯俱留队的员工餐而已。
味道算不上好,银时填饱肚子倒也绰绰有余了。
但是!想要吃甜食就只能去直哉那里啊。
然后直面禅院家扭曲的母子剧场,以及禅院直哉跟踪狂趋势越发明显的架势。
银时对此颇有怨言。
连带看向禅院兰太的视线都带着几分幽怨。
“哼、银桑被点心绑架的心情怎么会是你们可以理解的,现在就写一份报告书吧。写为了银桑未来的身高能够傲视群雄,现在就增加甜品和草莓牛奶的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