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一样含糊不清的发音。
柔软的像是棉花,微弱的从心头划过,甚尔却感到了久违的阵痛。
痛得他觉得应该宣泄出来,干脆抛下小惠算了,想要去抓住哪个不长眼睛凑到他面前的诅咒师,揍到拳头被鲜血濡湿。
只有那个时候,甚尔才能得到平静。
可是男人只是抱起了还在地毯上蛄蛹的小惠,试着让他现在就学会走路。
“你妈妈在天堂呢,你死了最好也上天堂。”
小惠听不懂人话,晃着腿就是站不直。
甚尔觉得这已经不是体质的问题了,再不注重点教育问题。
小惠要被养废了。
一切都是因为他来钱太慢了。
普通的进厂打工,虽然确实是挺平稳的,也不用担心被哪里的仇家找上门,但是不仅拿不出钱继续租房子,手头也没什么能拿去赌马的钱,他的小崽子好像也要完了。
那这点儿平稳还有什么用啊。
权衡利弊之后,甚尔很快就选择了去给普通人当保镖。
搬进了雇主的家里后。
小惠的语言能力在丰富的环境中,被迫成长了。
他懂得用客套的话术和甚尔的雇主说话,争取不让甚尔由于拖油瓶的问题丢掉工作。
他自己学会了用手指在太阳光下画出影子,描摹着日向野曾经朗读过的绘本,和上面的花草虫鱼说着小孩子才懂的悄悄话,尝试着用书籍填补生活的空缺。
他们同时也逐渐的沾上了甚尔熟悉的,曾经也出现在他自己身上的孤寂。
甚尔发现这个孩子有点像他。
这对于甚尔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
在察觉到了这一点后,甚尔发现日向野的话语就像是诅咒。
和缓的,温柔的,在鲜血涌出的间隙里,依然饱含着爱意与祝福。然而他让这句话成为了诅咒。
甚尔不希望看到这个事实,又只能接受这一点。
【惠就拜托你了。】
“看吧,果然没办法啊。”
自此之后,甚尔总是习惯性的想要把还有个小孩这件事忘掉。
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回想起恩惠后,又得仔细想想到底把孩子扔到哪里了。
借此来判断他接下来是要回雇主家,还是要去刚才去了一趟的地方找孩子。
幸亏就算这样,小惠还是没丢。
那个孩子早早的适应了他的生存环境。
甚尔心里仅剩的那点儿责任心产生了些许动摇。
比起待在他的身边,不知道存活意义的活着。或许还是禅院家更适合他。
有强大的咒力,可想而见会拥有术式的小惠。
在禅院直毘人的庇护下,也能够和禅院家那堆一拳一个的小萝卜丁一起,在演武堂抢甜腻腻的甜品。
怎么想都比独自翻着绘本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