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就交代清楚了,没必要攀谈私人关系,陆天明留下吴惟英和张世泽,扭头到外面休息,看起来好似他把几人全软禁了。
吴惟英看孙承宗回到主位后,一直盯着手中的大印纸,于是他掏出自己的纸交到手中。
孙承宗一愣,何可纲也连忙交给他。
“恭顺侯请坐,老夫好像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难怪陛下和周延儒暗示老夫回京。”
他这想远了,吴惟英摸摸鼻子道,“孙阁老,陆佥事并非故意缓行,实则收到一个意外消息,让他暴跳如雷,其实…有人做奸细,都不知道自己是奸细,一世英名啊,哎。”
孙承宗脸色发怔一会,陡疑问道,“老臣?”
“君子!”
孙承宗再次抖了一下,“除此之外呢?”
“目前为止,两侯一伯。”
“一群混蛋!”孙承宗勃然大怒。
正厅鸦雀无声,过一会,他又叹气一声,“京城的血老夫不能沾,陛下更不能沾,英国公可以杀逆,陆天明有什么资格卷进去?”
张世泽这时才听明白点事,插嘴说道,“孙阁老,陆天明乃下官嫡亲妹夫。”
孙承宗呵呵笑了,越笑越大声,突然一收,“世泽看来还没有接触家事,孙女婿身份在这件事中只会拖后腿。”
恭顺侯点点头,“阁老说的对,应该是骆养性全力出动,勋贵和锦衣军户要完全控制京城,暗中至少有三万人送命,只有一晚的时间,之后的事,大概是英国公会替陛下出面,生意无法阻止,宣大完全靠走私维持,朝廷越想断,越断不了。”
“老夫听懂了,只杀卖国贼,不杀走私贪腐的人,很难操作啊。”
“陆天明说很简单,闭嘴就行。”
孙承宗眼神一亮,“好大的胆魄,可惜是个亲军。”
这话恭顺侯接不住了,孙承宗摆手示意休息。
几人就在聚将厅的简易床上盖毯子将就了一晚,早上寅时三刻,京营和校尉喂马结束,吃干粮后立刻列队,范景文安排几句,在校尉护送下瞬间离开营地。
一溜骑军小跑向西北方向,完全是顺着榆河走。
太阳出来后,河边青青小草,地里有不少人劳作,陆天明一人在前面,无精打采的样子。
走了三十里左右,远离官道和村庄后,孙承宗拍马来到陆天明身边,马背上伸手递给他一封信。
陆天明展开看看,大概意思是他听陆天明说了奸细的事,决定亲自组织围杀德格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