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真心请教一件事,为何大王认为下官死定了?”
“因为孤的儿孙死了。”
“嗯?”
“他们死了,你也得死,这才是一个完整的事件,能全部栽赃给流贼,谁也不会牵连到。
若是他们杀了我的儿孙,那就是在消除隐患,目标还是你,不会活过三天。
若是你杀了我的儿孙,那你很快就能控制晋东南,拥有了不该拥有的优势,他们没时间布置,杀了你最简单,不会活过五天,山西博弈不了了之,大家还是平手。
藩王都跳不出去的桎梏,你竟然妄图开辟一片独立的势力,你这是要上天呐,陆家祖宗十八代加起来也救不了你,星象师更是个屁。”
轿子突然停了,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大王,北城门到。”
沈王摆摆手,“下去吧,抓紧时间给陛下写份奏折,给你的妻儿写封信告别。孤本想请你与英国公牵线,现在看来也泡汤了。年轻时不甘落后,快死了才明白,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呢。哎~!大明朝又要死一个真心做事的官。”
他说了一大段,与官驿的人判断没什么区别,看起来对一个将死之人情真意切。
陆天明有心再请教,沈王闭目躺下,完全失去了谈话的欲望,对他连连摆手,示意滚蛋,只好从轿里出来。
轿子立刻走了,陆天明挠挠头,老子才是凶手,就不信他们控局能力这么强,三五天就能布置第二次围杀。
定国公徐希皋,几次怀疑,几次推翻,原来你还是参与了,那你的戏份有多少呢?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比执行者高,比决策者低,那就是合作者?
若你想上位,这谋划也过于复杂了。
英国公肯定对徐家有所防范,否则张家也不可能压制北徐二百年。
大明武勋旗帜,我的岳父、我的爷,连沈藩都看出来你没交代清楚,非得我一步一步迈进去吗?
他在官道站了一会,越想越远了…
董成虎到身边低声问道,“大人,是不是先回官驿?”
陆天明摇摇头,“师兄,我们杀人竟然是帮沈藩,这世间真他妈可笑,贵人狗咬狗二百年,没有任何情谊可言,注定亡天下。”
董成虎听不懂他这废话,指一指官驿,“好奇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