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晴被张雷搀扶着慢慢走出医院。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斑驳的光影在他们脸上跳跃,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她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命运抗争。张雷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她的腰身,给予她支撑和力量。
回到家中,张雷小心翼翼地将许晴晴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然后坐在她旁边,轻声问道:“晴晴,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试图用这样简单的问题来打破沉默,唤醒许晴的心情。
许晴晴轻轻摇头,声音微弱:“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她的目光空洞,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张雷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他能感受到晴晴情绪的异样,这种无力感和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加刺痛人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张雷不断地寻找话题,试图转移许晴晴的注意力,但她的回应总是那么微弱和无力。直到最后,许晴晴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雷,其实不管是不是接受治疗,我最终的结果,都是会死,对吗?”
张雷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锤击中。他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他知道晴晴说的是事实,但这个残酷的现实对他来说是如此难以接受。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许晴晴的手,试图用这种方式来传达他的支持和爱意。
“晴晴,我们不能放弃希望。”张雷的声音哽咽了,“治疗可能会带来希望,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即使...即使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们也曾经努力过,我们不会后悔。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
许晴晴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张雷,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爱意。她知道,张雷的爱是如此深沉和坚定,这份爱给了她面对现实的勇气。
许晴晴继续说道,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生命总是有头,我这一生,最愉快的事情,是遇到了你并和你在一起。在这冰冷的治疗室里,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我知道,这些机器和射线是我对抗病魔的最后武器,但每一次治疗都像是一次生与死的较量。我害怕,害怕自己无法挺过这一关,害怕那些未知的痛苦。”
张雷忍不住打断她,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但许晴晴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断。
“最遗憾的是,我只能陪你这一段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哀伤,但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接受和对爱情的珍视。
张雷的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情感,他想要反驳,想要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叹息。
许晴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放疗很痛苦,我想体面的死去。”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了张雷的心,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紧紧握住许晴晴的手,眼中充满了泪水:“晴晴,不要这么说,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许晴晴轻轻笑了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雷,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控制。我只希望,在我剩下的时间里,能够和你平静地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