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嫣然,为了你,师父的老脸都舍出去了。”
哪有?
“师父,你不也常常下场给人家的徒儿送见面礼?说什么自己不能藏私,其实也是存了让人家羡慕我的心思,要叫人家说,嫣然有个好师父。”
“算你聪明。”师父乐得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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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没多久,我很快发现,在江湖中的师父和在青州城里的师父大不一样,要自在洒脱得多。
而且,但凡有人对我瞧多了语气不善之类,师父总是不怕事地鼓励我去打回来。
把师娘急坏了。
“你看你,说好是带孩子出来历练、长见识、寻开心的,你倒纵着她去打架?”
“她打赢了不就开心了?打输了,有什么要紧,有我在。”
有师父在,我就没怕过输。
这一路,也是痛痛快快地将郁闷打出去的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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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就是十个月。
从深秋天出发,经冬过春度夏,转眼到了初秋。
我们终于来到了终南山。
要见到我心心念念的师叔了,最重要的是,要见到师叔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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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上山,坐在山脚林边小馆,师父向人打听,终南山上的秋林。
那老者一听,上下左右打量了师父一番,说话间很是不屑。
“秋大师一向都不在山上,我看你们远道而来,只怕要空手而归了。”
师父道:“奇了怪了,你老如何知道我们来,是想讨这秋林的宝剑?”
那老者咳嗽了几声,有点不高兴,“我看你有些年纪了,如何不懂规矩。秋大师这样的人,还是不要直呼其名得好。”
师父分明不开心,却笑道:“我是他师兄,叫他名字不得?他几时派头这么大了?”
那老者十分不信:“从不知秋大师还有师兄。他老人家保终南山一方平安,我们这里人人敬他,还请客官莫要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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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再多话,领了我和师娘径直上山。那老者不再多话,却直摇头。
未及半山,但见一棵参天大树,树旁立了一块半人高的木牌,牌子上刻了四个字:闲人莫往。
师父不理。
没走几步,从山上窜出两只身形硕大的狼犬。
师父携了师娘跃上树杈,点头示意,要我收服了眼前的两只狼犬。
好玩心起,当下施展凌波小挪移,逗弄着两只狼犬,直累得它们大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