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河洛,离开了爹娘,离开了兄长,离开了小伙伴。
但喜妹雷子在、师父师娘在。
最重要的是,子言在。
他在哪儿,哪儿就有心安。
周子言,他给了我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的安静带着怡然自得,我的热闹写满轻松愉快。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在一个崭新的世界里,自由,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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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十来日,喜妹就会兴冲冲拿进来娘亲的书信。
好多时候,信里说的事,早已从子言那里听说过了。
每十来日,都要呼朋唤友,和子言在云间赏花吟唱。
架势大,不过是子玉和修玥常捧场,偶尔带了灵予、灵姝等人来。
几人玩笑说:“沾了嫣然的光了。若没有你,世子哪里肯让我们来搅扰。”
子言从不分说。
夫妻二人,齐了心,每每挤出时间,亲自打理。
花儿更艳,心儿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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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十来日,还要和子言去看看母后和子玉,陪她们坐坐,听她们唠叨。
知道子言一岁时的顽皮,三岁时的爱物儿,七岁时震惊朝野的“岁赋论”,十二岁时舌战多国使臣……
凡与他有关往事,都令我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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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不在的时候,我一小半的时间都在师父师娘那儿。
今儿去浣花溪听戏,明儿去琴台路吃老妈蹄花,后儿,坐在鹤鸣茶楼品茗……
子言空出时间来,去青城山和师父比脚力,去仙女湖划船赏日落,去涪县访古探幽……
我在南国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滑走,如蜜里调油,是再没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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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些许生活习惯不同带来的烦恼,也很快调整过来。
我总是休息得很早。
子言总在我入睡之后许久才钻进被窝,渐渐地我也习惯了,先美美地打上一个盹,再等着和他温存。
我总是醒得很早。
从前在鸡鸣之前已经完成第一轮练功,现在,却不敢轻易早早起身了。
子言的瞌睡太浅,稍有动静就会醒来,而一旦醒来就不易再入睡了。
他却说自己而今已经睡得很好了。
也是,因为总爱折腾,人一劳累,睡眠胜过从前。
但仍 易惊醒。
知道和他总劳心有关。
因而,不得不调了安眠香,但如此一来,却也影响了我的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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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脚上的铁沙袋自然也不能经常带上了,那东西又硬又重,子言稍不留神就磕碰到。
练功的时间也不再一成不变,不断随着他的作息调整。
罢了,比起我得到的快乐而言,这些小小的不如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