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规矩?我一度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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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西面一间屋子的门打开来,王平走了出来,嬉皮笑脸迎了上来。
我今日换了一张面皮,他如何知道是我?
“是你们。正无聊呢,难得今儿在此遇见了,过来陪我喝酒。”不由分说吩咐姑娘:“小红,给妈妈说,再取几壶好酒来,我今日遇见故旧,非得一醉方休。”
小红应声下了楼,不一会儿,便亲自拿来五壶好酒,快走出房门,仍不甘心扭了扭腰,甩了甩耳坠子,回头又问:“爷今儿真的是不叫听曲的啦?伺候的姑娘也不要啦?”
那声音和体态,着实媚人。我禁不住多看了一眼王平。
王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听腻味啦。今儿就在你们这里喝酒。难道不许?”
“哪能?爷喜欢什么都可以,有事吩咐小红就好。小红这就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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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小红一转身,王平一个健步先去掩了房门,褪去刚刚的吊儿郎当,掩了尴尬,多了紧张,“我只当今日有变,你们不会来了。你,胆子也太大了。”
我淡淡一笑,“若是冲着你我而来,我到了楼外不进,岂不是反而露馅?再说,若真是冲你我而言,就不该只有这些人。你可知,对面来的是谁?好大的架势。”
“我不知道。刚刚来时见此情形也曾担心,只怕有人盯上了我们,正要想法找个人去楼外迎你们,告知你们从东面换到了西面,却不知你们今日会如何装扮,只得一直守在门口。
你们一进来我就瞧见了,只一时无法确认,直到你上楼前抬手擦汗,那习惯的动作,才让我最终确定。”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我的习惯。心里隐隐不安,我这是,在利用他对我的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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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算是利用,如今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
“王平,我们要好归要好,眼下之事不是小事,你要想清楚,眼下,我和我二哥并无任何胜算。你的选择,是我们能逼你爹重新站队的唯一筹码。”我说得很慢,要再次确定王平清楚现实,并非一时的义气……和冲动。
“不是你们逼我,是我定要逼他!这样憋屈耻辱地活着,也让我王家从此蒙羞。我王平顶天立地,何要苟且偷生?嫣然,且不说我……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单是你爹爹就值得我王家豁出性命。
没能帮到你爹娘,我早已羞愧难当,日日在这青楼买醉,人不人,鬼不鬼地混日子。
嫣然,我们王家……欠你们寒家的。你若不来,这债我早晚得还。
你尽管放心,我和我爹不一样。我这一辈子,生要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正是如此。
人生在世,如果活得苟且,还不如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