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被她察觉有人胆敢违背此令,定然不会轻易饶恕。然而,萧熬心中却颇为不满,忍不住低声嘀咕起来:“娘,您何必惧怕他这么个区区庶子呢?”
“庶子?哼!如今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安阳侯,你们这些做兄弟的,若是有这等能耐,也不妨出去闯荡一番,挣回一个侯爵来瞧瞧!”萧二夫人面带嘲讽地笑着说罢,又将目光扫向在场众人,接着道:“莫要整日只晓得依仗家中权势胡作非为,却连一桩像模像样之事都办不成。熬儿,尤其是你!咱们府上现今所面临之最大危机,便是由你一手酿成,对此你心中可有分寸?”
萧熬听闻此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结结巴巴地回道:“娘,我……我不知晓……我着实惧怕被送去大理寺……”
“十九啊,此时此刻方知后怕了么?”原来,这“十九”乃是萧熬于萧家众子弟中的排行,而那萧然则排行二十。
萧二夫人见状,愈发气恼,指着他便破口大骂起来:“愚不可及的东西!你只需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切莫再外出滋事生非,更万万不可招惹萧然半分。你爹爹与国公大人皆是极爱脸面之人,断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身陷牢狱之灾。”
眼见萧夫人已然动怒,萧熬哪里还敢再有半句忤逆之言,只得唯唯诺诺应道:“娘,孩儿知晓了。”
“那么你们呢?”萧二夫人余怒未消,转而又将视线投向其余人等。
其余众人纷纷拱手答道:“儿子(儿媳)谨遵教诲,定当铭记于心!”
私底下,众人皆是心怀鬼胎,各有所思。尤其是萧杰的夫人萧王氏,心中更是充满了不满和怨恨。只见她眉头紧蹙,嘴巴不停地嘟囔着,向身边的人诉苦道:“你们说说看,那个萧然可真是可恶至极啊!竟然害得我家老爷被关进那冷冰冰的佛堂之中受苦受难。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还妄想迎娶我的十五妹,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不自量力,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分明就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癞蛤蟆,妄想着吃到那天鹅肉罢了......”
此时,恰巧有人附和着萧王氏对萧然的诋毁之词,这让一旁的萧熬不禁喜形于色,连连点头称是:“六嫂所言极是啊!”要知道,萧杰在萧家排行老六,故而萧熬依照家族辈分尊称其夫人为六嫂。
然而,对于萧熬这种随声附和之人,萧王氏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好感。相反地,她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明显的鄙夷之色。在她眼中,无论是萧然还是萧熬,都是令人生厌、给大伙带来诸多麻烦的讨厌鬼。
当萧熬终于踏入自家院落时,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一个绝妙的计划。他目光闪烁着狡黠与自信,迅速唤来身旁的小厮,并低声嘱咐道:“速速前往王十五姑娘处,替我送去一封书信。”
小厮领命而去后不久,便将信件送达至王十五姑娘手中。只见信封之上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几行字,大意是告知王十五姑娘,萧然即将返京归来。倘若她不愿委身于萧然,不妨出门一叙共商对策。此计乃是萧熬从其六嫂萧杰夫人萧王氏那里得来的灵感。毕竟,既然无法战胜萧然,亦不能取其性命,那么给他找点麻烦,让他心里不痛快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萧熬深知王十五姑娘对嫁给萧然这位萧家庶子毫无兴趣,如此一来,成功的把握岂不是更大?
说起这位王大司马府上的十五姑娘王蔹秋,正值二八年华,年方十六岁。她天生丽质,容貌姣好宛如盛开的鲜花般娇艳动人。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她性情暴躁易怒,且目光狭隘短浅。或许正是因为这份骄纵任性,使得她在收到萧熬的邀约后,竟未曾深思其中缘由,便迫不及待地精心梳妆打扮一番,而后兴高采烈地赴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