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晃晃头眸中恢复清明,将身子再次低了低去上药。
“轻点!”
丽人感受着脚背传来的炽热和疼痛,又是一巴掌扇到李卯背上。
“咳咳——”
咳嗽声响起。
太后眉头一皱,手顿在空中疑惑问道:“你怎么老是咳嗽,刚刚你不还没事,感冒了?”
李卯苦笑道:“这药对我来说味道太刺激,这才咳嗽。”
太后信了三分,但是空中的手还是收于小腹,合拢端坐:
“我怎么感觉你咳嗽的时候虚弱的很?”
李卯忙碌的手一顿,摇头失笑道:“我又不像娘娘这般养尊处优,身体硬朗的很,哪里虚弱了?娘娘不要睁着眼睛乱说。”
太后闻言眸子倒竖,纤纤玉手再次掐着李卯的胳膊,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我关心你还有错了?”
李卯无辜的双手一摊:“我可没说。”
太后翻了个白眼,双手抱着胸脯将脸撇到一边:
“白眼狼!”
李卯见状不再多说,身子弓了弓好让背部远离被汗浸透的衣服,厚实的白袍中隐隐约约有血丝外透。
晚风静谧,唯有噼啪的火星声和稍显急促的呼吸声响起。
原先的那一处火堆已经熄灭,上面盖着的虎皮干燥而又温暖,而新点的火堆也已经摇摇欲坠。
孱弱的火苗发着暗蒙蒙的光亮,太后若有所觉得朝地上单膝跪着的男子看去,有些失神。
没有任何的架子,没有任何的埋怨,很难想象一位实权异姓王的独子会这般心甘情愿地跪在地上为她一个女子疗伤。
蓦地一阵凉风吹来,将白衣公子脖颈后的衣领往后吹去,隐约可以看见他的后背。
钗紫夜随意的朝里瞥了一眼,瞬间就瞪大了瞳孔。
她抿着嘴唇刚准备俯下身子去看清那血淋淋的红色到底是什么东西,李默就已经为她穿戴好了鞋袜,站起了身。
“好了娘娘,是不是舒服多了?”
太后仰着头看向李卯的脸,却因为背着光而什么都看不清,但她却实实在在的捕捉到了他语气中的疲惫虚弱。
“你...”
太后眸色复杂,刚准备开口问些什么,李卯就跑到火堆旁将虎皮给抱了过来:“娘娘晚上睡到这里边,您摸摸,暖和的很,而且没有异味。”
血淋淋的痕迹在太后脑中挥之不去,轻声道:“那你怎么办?”
“我?”
李卯微微一笑,调笑道:“我可不像太后这般娇生惯养,三天三夜不睡都没事。”
李卯蹲在地上找了一处柔软的草地,将虎皮铺上去,又折了些叶子揉作一团包成一个枕头,就这样一张简易的毛绒床就此完毕。